危從安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笑著坦承:“追了好久。”
敖雪一怔。
她本來想說風水輪流轉,你也有今天;但立刻醒覺,自己已經不可以這樣和他調笑。
百轉千回,只有一句話,最世故不過:“擺酒的時候一定要告訴我哦。”
“一定。”
久久無言;敖雪“唉”地嘆了一口氣,笑道:“你都不問問我過得好嗎?”
危從安溫柔而又禮貌地問:“你過得好嗎。”
“這是我重生的第三次了。每一次都會在這裡遇到你。你不信?等會兒你女朋友就會回來,我老公也會抱著小寶出現,給這次巧遇畫上一個圓滿的大結局。”
危從安笑了。
她還和中學時一樣,保持著一種純真的快樂。
看來大家都過得很好。
“還是不好奇自己二十年後什麼樣嗎?哦,不對。應該是十年後的模樣。”
“很好奇。”
啊。
他也有所思有所求了。
“你們生了三個小朋友。還養了一隻貓和一隻狗。很幸福。”她說,“就像童話那樣,happy ever after。”
危從安禁不住大笑起來。
明知她在說笑,三個孩子和兩只寵物這種家庭組合太假,但是十年後他們依然幸福地在一起,這句話格外地悅耳動聽。
“謝謝。承你吉言。”
“老婆!”
賀美娜還未走近溫室,就聽見耳邊如同爆雷一般響起一把男聲,一個抱著小孩子的瘦高年青人越過她,大步朝正笑得開懷的危從安與敖雪兩人走去。
敖雪拍掌笑道:“咦,你們真的過來了。”
小寶伸手去扯媽媽掛在胸口的墨鏡;敖雪老公不動聲色地在他手背上輕輕一拍,又換了個手抱他:“小寶找媽媽呢。老婆,這位是?”
敖雪把每一位都重新介紹了一遍,包括小寶。賀美娜實在是驚訝,不禁脫口而出:“你結婚了?有小寶寶了?一點也看不出來。”
危從安看了她一眼;敖雪樂不可支:“這種話我最愛聽了。”
與放鬆的敖雪相比,她老公一聽到“危從安”的名字就有些緊張,抱著小寶,直直地伸出一隻手來:“你好你好,久仰大名。小雪老提到你,這還是我們第一次聊天呢。”
敖雪奇道:“我哪有老提到他?”
危從安與他握手:“你好。是,這是我們第一次聊天。”
敖雪老公知他不會揭穿,放下心來,又與賀美娜握手:“好巧啊,今天在這裡碰到。”
聽他這麼說,賀美娜還以為自己以前和他見過面,只是忘記了:“我們以前見過?不好意思,我這人記性差。”
“沒有沒有。我是說,我們四個人,不不,我們,呃,兩家人,今天在這裡碰到,實在是巧。”
他語無倫次,冒冒失失,難道因為看到敖雪學姐和危從安聊得開心所以吃醋了?賀美娜心想。
孩子都有了,氣度小了點喔。
敖雪看了危從安一眼,又對老公笑道:“初次見面,悠著點,別讓老同學覺得我們一家子都不莊重。”
“我說心裡話嘛。他們兩個很有夫妻相!是不是啊,小寶?你說叔叔阿姨是不是郎才女貌呀?”敖雪老公興沖沖道,“在一起多久啦?什麼時候擺酒?”
老婆剛剛問過的問題他又問一遍,可見真是夫妻同心。敖雪笑了起來,危從安唇角亦有笑意,望向賀美娜,正要說些什麼時,只覺得場面尷尬的賀美娜卻上前一步,伸出手去逗弄小寶:“小朋友,你好可愛呀。和學姐你長得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