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有個商務晚宴。”危從安脫了外套,笑道,“這裡好文明,喝酒不勸酒。”
賀美娜隻手支腮,打量著他:“總感覺你穿這一身像是來面試。”
正準備解袖釦的危從安聽她這麼一說,眼神立馬變得玩味起來,袖釦也不解了,緊了緊領帶,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道:“沒錯。我正是來應聘賀美娜小姐的同居男友一職。”
這麼不要臉的回答,面試官賀美娜一時間瞳孔地震。但她很快就鎮定下來,用戲謔的口吻道:“好啊,來面試啊,你等我換件正式的衣服。”
等她化了妝,換了衣服,他卻穿上了浴袍。
他向來不好好系帶子,美好的肌肉線條在半敞的衣襟間若隱若現。
“……危從安,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面試同居男友難道不是主要看居家實用性。”
美色所惑,賀美娜竟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
可是想從男友升級為同居男友哪有那麼容易,得在現有的崗位上做出一定成績才可以。
危從安點點頭,笑道:“很合理。成績都是做出來的。”
賀美娜眉頭微微一皺。
觀其眼神又挺坦蕩。
也許是她想多了?
“你不會覺得我在刁難你?”
“不會。你可能不知道,”危從安做了個上升的手勢,“我在哪裡都是升得最快的那個。沒難度。”
賀美娜聽他大言不慚,不覺好笑起來,也把手高高舉過頭頂:“哦?那你試試看呀。試試看你能不能最快到達頂點。”
“你沒到,我不敢到。”
賀美娜一開始沒聽出來,等危從安告訴了她自己的回程航班,約了在機場見面,兩人又黏黏糊糊地調了會兒情,她突然明白過來,又一次瞳孔地震,臉也漲得通紅。
“危從安,你真的好下……好煩啊!回來之前你不要給我打影片了!”
他就是有這種本事,用最幹淨純粹的表情說最輕佻浪蕩的話。她則是用最嬌憨的語氣下最絕情的決心。危從安想著等這邊活動結束,回去好好哄一鬨她。誰知道這麼巧,讓他遇到天樂呢?
對天樂好一點,美娜也會開心的。
天樂外婆見危從安對天樂極其友善,彷彿忘年交一般,便也不見外地問他些今年多大,之前讀的什麼大學,什麼學歷,家裡是做什麼的,他自己是做什麼的,來上海做什麼之類的私人問題。危從安雖然沒有回答得很詳細,但也都一一禮貌作答了,是一種不會讓老人家難堪的糊弄。
天樂外婆又問:“你和天樂姑姑好了多久呀?我怎麼記得她之前——”
正在用平板處理工作的袁曉苓點了幾下螢幕,抬起頭笑道:“我是說這麼面熟。”
她將平板遞過來,螢幕上是一篇尚在撰寫當中的新聞稿,題目是《格陵特別行政區青年企業家交流團來滬考察》。下面一共有十來張現場照片,其中有一張是危從安坐在格陵科創局杜秘書的旁邊,正在與松江區一家龍頭生物醫藥公司的ceo簽署戰略合作協議。
天樂外婆道:“你現在是越來越厲害了,新聞稿也寫得來。”
袁曉苓笑道:“不是我寫的,是我的一個媒體朋友叫我幫忙看看照片中的衣飾有沒有問題。”
她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危從安的腕錶,笑著對他解釋:“你們是企業家,想穿什麼戴什麼都沒問題。但是有些公職人員在不知不覺中穿錯了衣服皮帶,戴錯了耳環手錶,那是要出大事的。”
天樂外婆又問:“從安啊,你什麼時候回格陵?”
危從安道:“我才向美娜報備過,明天上午自由活動,下午兩點的航班回格陵。”
“哎唷,我還說如果你能多待幾天的話,可以幫忙把天樂帶回格陵呢。”
“媽,美娜的男朋友是來開會的,別給人家添麻煩。”
“外婆,我一直都是一個人坐飛機,沒問題。”
“以前是沒條件,現在有從安,當然大人陪著好些。是不是啊,從安?”
危從安笑道:“天樂很獨立。這一點非常像美娜。”
袁曉苓笑道:“美娜姑姑又聰明又漂亮,一直都是天樂的榜樣。是不是,天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