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那食堂前面的籃球場呢?以前我總是帶從安在那裡打籃球。”
“也拆掉了。”她很平靜地說,“這個沙盤已經更新過四個版本了。”
危峨笑了笑:“變化還挺大。”
中午一點的校園,路上學生並不多,偶有校車駛過也是空蕩蕩的。危峨走在最前面,時不時地就校園這二十年來的變化做出一些批示和感慨來“xx呢”,“這條路是去xx的吧”,“xx樓以前沒這麼高”,“真的大變樣啊”。
叢靜只當自己是陪同考察,間或回複“拆掉了”,“改道了”,“擴建了”,“要不給你買張學校地圖”。
小情侶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面,輕聲交談。
“你剛才想和我說什麼來著,被我爸打斷了。”
“我本來想問你怎麼來了?會開完了?”
“早著呢。我下午還要去一趟科創局,所以提前出來。”
“幸好你來了。”
“被我爸嚇到了?沒事,有我呢。”
“對了,張家奇呢?你們不是一起去開會嗎。”
“他當然是去找他自己的老婆了。”
“天哪。我有一百年沒和力達吃過飯了。週末要約她出來吃個飯,和小毛毛增進一下感情才行。”
“嗯?我們週六都有事,好不容易週日可以休息一下——啊,我知道了。doube dating。這個安排也行。”
“什麼doube dating。不要。”
“要。”
“不要。”
“要。”
“stop!”
“你不問我開會結果?”
“如果是好的結果你會主動告訴我。不過到底壞到什麼程度?”
“一分錢都沒有要到。還被批評教育了一通,說好聽點就是年青人要自強自立自給自足,說不好聽點就是有多大的頭,戴多大的帽子。”
“你受苦了。待會買個香噴噴的炸雞腿給你吃。”
“不吃。”
“雞翅?豬扒?牛排?都不要?那怎麼才能安慰你呢。”
“doube dating。”
“……危從安。你真的沒有連哭帶鬧地要汽車模型?”
“絕對沒有。”
“對了,等會吃完飯,提醒我去買點餅幹堅果之類的零食。”
“好。美娜——”
“你再說doube dating試試看。”
“要不我們偷偷溜走,我們吃我們的,他們吃他們的。”
“都到食堂門口了,虧你說得出來。”
格陵大學一共有二十二家食堂分佈在文理、資訊、工學、醫學四個學部。圖書館向東走約五百米就是文理學部最大的經緯食堂,建成於五年前。這是危峨第一次踏入經緯食堂,取餐盤的時候他看了一下四周環境:“現在的大學食堂比以前變了很多。”
叢靜道:“二十年都不變的話,學生們要造反了。”
雖然已經快一點了,但一樓傳統檔口裡可供選擇的小碗菜仍然不少,雞鴨魚肉,蛋奶果蔬,粥粉面飯,應有盡有。取了餐坐下,危峨道:“itoy的食堂倒是一直沒怎麼變過。大鍋飯,大鍋菜。工人們不比大學生,吃飯講究個實惠。像這樣一小盤一小盤地端上來,吃著不爽快。”
危峨對賀美娜笑了笑,有些自誇的意味:“我們itoy的食堂有一半的菜來自於我們自己的菜園,雞舍和魚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