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我做些什麼嗎?”
“不用。tnt那邊我處理起來會更方便。”
戚具邇安心地笑了;果然什麼事交給他就完全不用操心了:“……戴好了,來,我看看。”<101nove.h cuffs (法式反褶袖)配上方形棕鑽的cuffinks (袖釦),優雅精緻,真的很襯他的眼睛:“……從安,你的臉怎麼回事?我剛才以為是輕微過敏,現在看好像不是啊?”
“沒事。”危從安道,“我來拍張照吧。戚具寧每次都要求我返圖。”
“他沒發現送重複了?”
“發現了。然後說三對一模一樣的袖釦很適合我這種三頭六臂的工作狂。那我能說什麼,我只能說你總有大把理由來解釋你任何行為的正當性。”
戚具邇笑了起來。
賀美娜剛除錯完儀器回來就聽jenny說戚具邇要見她:“戚小姐在危總辦公室。您方便的時候過去一趟就行。”
她將飲料和點心放在賀美娜桌上,笑道:“戚小姐每次來公司都會買很多好吃的零食,水果還有飲料。這是戚小姐特意為您準備的。”
“好的。謝謝。”
賀美娜洗了手,喝了水,又給魚餵了點吃的,便往危從安的辦公室去了。
週六晚上她和危從安確實沒有吵架,只是在工作結束後發生了一些介於辯論與爭執之間的對話。
但是很快他們就發現彼此的重點並不一致。一個堅持“我們沒有做錯任何事,不需要回避”,一個強調“設定暗號的意義就在於必須履行。”
“美娜。我們說的不是同一件事。”
“不。這就是同一件事。”
兩件事的話兩個人可以各領一對一錯。但是一件事只有一對一錯。她對,他就錯。他對,她就錯,沒有中間地帶。這下可好,舊議題還沒解決,又有了新分歧。
他們在工作中即使有矛盾也可以商量著來,是因為目標一致。但是作為目標不同的情侶,他們性格本色裡的強硬和執拗必然會發生激烈碰撞。以至於危從安問她要不要吃點東西,並且把加熱好的甜湯遞給她的時候,賀美娜非常不耐煩地拒絕了:“我不想吃。”
就像她不知道為什麼會踩到了他的眼鏡一樣,甜湯也毫無理由地潑在了他的外套上。
這個突如其來的小插曲讓兩個人都愣住了,也讓激動的情緒有了一絲平複的餘地。
“我們現在都太激動了。先不說了,好嗎。”危從安道,“先回家。”
他叫了車:“去格陵大學。”
憑什麼剛才是他決定去或留,現在又是他來決定目的地:“去明珠路。我回我爸媽那邊。”
“到底去哪。一個在西城,一個在東城。”見兩位乘客都不說話,計程車司機瞥了一眼中央後視鏡,笑道,“小姑娘,不要一吵架就想著回孃家嘛。”
賀美娜想也沒想,立刻道:“我們不是夫妻。”
危從安沉默了一會兒,道:“美娜。我們的目的地不一樣嗎。”
他問的是目的地,又不僅僅是目的地。
賀美娜沒有說話。不知道是心狠,還是心虛,或者兼而有之。
最後還是按照她的意願去了明珠路。一路上兩人都沒有再出聲。
等到了她家,危從安還問:“明天幾點來接你?”
這麼硬邦邦的語氣是什麼意思?
接她幹什麼,繼續辯論誰錯誰對?
“我暫時不想在工作以外的任何場合和你見面。”
這句話一說出來賀美娜就後悔了,因為她並不是這個意思。危從安的臉色也突然變得很難看。
賀美娜正想著是不是應該說點什麼緩和氣氛的時候,危從安開口了。
“賀美娜。我對你而言只有工作的時候才有用麼?”他強忍著怒氣,“有事鐘無豔,無事夏迎春?”
不歡而散。
第二天早上起來,在賀美娜這裡,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她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