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從安只拗了三秒。等他重新轉過頭來,她正好把剩下半根放進嘴裡,沒心沒肺地咬得很香。
兩人就這樣較著勁一前一後走進電梯。
電梯門關上的一刻,危從安問賀美娜。
“好吃嗎。”
“好吃。”
“我要吃。”
“不給。”
如果秋天有味道,應該是香甜的烤栗子味。
電梯在他們住的那一層停下並開啟時,賀美娜一張臉漲得通紅,兩隻眼睛惡狠狠地瞪著危從安,後者則一手拎著購物袋,另一隻手以大拇指輕輕拭去唇角的餅幹碎。
她又不好和他在走廊上吵架,等回到家,關上門,她立刻和他算賬:“……危從安你惡不惡心!”
危從安脫了外套,換了鞋,拎著購物袋走進廚房:“惡心?要我播放你的人生vcr麼。”
賀美娜氣呼呼地跟了進來:“什麼意思?你不要扯別的。”
“xx年xx月xx日,客廳沙發上,你嘴對嘴餵我喝香檳。”
“你……我那是……是你要喝我的香檳……”
“那剛才我要吃你的餅幹,為什麼不給。”
“剛才的剛才,我給你吃的時候你不要。”
“剛才的剛才的剛才,你亂說話。”危從安放好牛奶,關上冰箱門,“我的意思已經信達雅地傳遞給你了。你再敢亂說話,我可以更惡心。”
這麼漂亮的男人怎麼可以說出這麼無賴的話來!不知道是不是已經同居的關系,賀美娜感覺危從安沒有以前那麼聽話了。也可能是前面做小伏低終於把她騙到了手,連身心帶行李搬進了晶頤公寓,對她十拿九穩了,所以本性暴露,少爺脾性捲土重來。
賀美娜不和他做無謂的口舌之爭,轉身去了客廳,往沙發上一倒,面朝內不吭聲。
他走過來問她怎麼躺下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她含糊地哼了一聲。
他喜歡極簡的佈置,沙發上不放多餘的東西。但是她喜歡下了班在沙發上窩一會兒,所以現在放了抱枕和薄毯。
他也不問了,把抱枕塞在她頸下,又把薄毯蓋在她身上,然後直接躺下來從背後抱著她。
他們說過吵架不過夜。她住進來的第一個晚上兩個人為了第二天上班開一臺車還是兩臺車有了一點沖突,和好後又加了一條,吵架不分床。
現在他是變本加厲,越吵架越要貼在一起。賀美娜真心懷疑以他的強制傾向,說不定哪天就會買一副手銬,吵架了就把兩個人銬起來,什麼時候解決問題什麼時候解開手銬。
“危從安,你要擠死我嗎。”
“我知道你為什麼不高興了。”他在她耳邊輕聲道,“剛才在超市刷錯卡了吧,小財迷。”
她艱難地轉過身來,看著他的眼睛。
“沒有刷錯啊。我刷自己的卡。哪裡錯了。”
危從安愣住了。
他們雖然同居了,但財政是分離的,互不過問對方的收入,只是預設了所有的花銷都是他來出。她每每刷他的副卡也刷得很自然,他不覺得這種家庭經濟模式有什麼問題,也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她要這樣懲罰他。
“從安。我可以問你的年收入嗎。”
“當然可以。”她的金錢觀念比較淡漠,所以他也沒有特別地和她說過,現在既然她問了起來,他把各個來源的收入一樣樣地都告訴了她,“……滿意嗎。不滿意的話,我還年輕,還可以努力。”
所以他的收入更多來自於股份分紅還有投資理財之類的被動收入,作為維特魯威ceo的年薪其實只佔很小一部分。她嘆了一口氣:“果然。就算我這一輩子在事業上走得非常非常順,恐怕也沒辦法賺到像你那麼多的錢。我好不甘心啊。”
原來是為了這個。
危從安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