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誰嘴硬。”
“好好好,我最硬,行了吧?”戚具寧道,“你不會怪我沒第一時間趕過來吧。”
“又不是你親弟弟,你不過來很正常。你今天不來,我明天也會去聖何塞找你。”
“找我幹什麼。”
“有些事情想和你當面談一談。”
“什麼正經事還需要當面談。”
“公司的事。還有我的私事。”
“公司的事現在就可以當面談。你的私事我沒興趣。”
危從安看了戚具寧一眼,道:“我現在又不想說了。”
“隨便你。”戚具寧的想法總是很跳脫,“哎,我說,咱們把邊明甩了,找個地方躲起來讓他找不到,怎麼樣。”
“我住的酒店就在旁邊。三個街區,十分鐘就走到了。”
其實他們都知道肯定甩不掉邊明,但是偶爾地這麼跳脫一下,也挺有趣。
兩人並排走在洛杉磯的街道上,彷彿回到了去年冬天戚具寧來紐約找危從安的那次。
但兩人的心境可是大不相同了。
危從安的房間非常淩亂,床上的被褥捲成一團,換下來的髒衣服也亂七八糟地扔得到處都是。
他無所謂給戚具寧看到,跨過放在地上的行李箱,走到吧臺那邊去,問他要喝什麼。
“威士忌。不要冰。多倒一點。”戚具寧踢了一腳行李箱,“危從安。你看看這還有能下腳的地方嗎?女朋友不在身邊就邋遢成這樣?”
危從安背對著他拿出酒瓶來倒酒:“不是女朋友,是未婚妻。”
等他端著兩杯酒轉過身來時,戚具寧已經懶懶散散地坐在了沙發上,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表情。
“你所謂的私事——不會是邀請我做你的伴郎吧。我不一定有時間。而且我要看伴娘的質素。”
危從安把酒杯遞給他:“你希望我邀請你嗎。”
“你敢邀請我嗎。”戚具寧接過酒杯的同時,危從安手一揚,一把扯掉了他的帽子。
因為他的動作太過迅捷,戚具寧根本閃躲不及,手裡大半杯威士忌都潑在了手上和毛衣上。
他張著嘴,難以置信地低頭看了看毛衣上的酒漬,又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危從安:“你——”
危從安看了看手裡的帽子,又看了看戚具寧,什麼也沒說,去浴室拿了條幹淨浴巾扔給他:“抱歉。擦擦吧。”
戚具寧怒極反笑,不緊不慢地舔了舔虎口的威士忌,又滿不在乎地用那隻濕漉漉的手去捋了捋濃密的頭發,還扯了兩把以示不是假的。
“想什麼呢危從安?怎麼,看到我瘦了就以為我得了重病;看到我戴帽子就以為我的頭發掉光了?”他一邊用浴巾擦著毛衣上的酒漬,一邊似笑非笑地看著危從安,“你這人……還真是不盼著點我好啊。”
危從安鬆了一口氣,也覺得自己的杯弓蛇影著實沒有根據:“你故意誘導我往那方面想。”
戚具寧用浴巾輕輕地擦著毛衣上的酒漬:“gotcha騙到你了吧)!”
“那為什麼瘦成這樣。我看你倒是沒怎麼咳嗽了。到底看醫生了沒有。醫生怎麼說?”
“我說我是為情所困,你又不愛聽。來來來,摸一下,”戚具寧輕佻笑了笑,抓著他的手來摸自己的腹肌,“都說了現在女孩子喜歡薄肌。該有的都還是有的。”
危從安皺著眉頭,嫌棄地甩開他的手:“你看我相信你的話麼。”
戚具寧不以為意地笑了笑:“要我把我的營養師介紹給你嗎。我看你好像有點懈怠啊。是不是覺得訂婚了就跑不掉了?那可不一定。”
他意味深長:“女人是很容易變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