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開始想要遮掩,代表著你已經不得不承認它的存在。
當它的存在越來越響,你別無他法,只能掩飾地咳嗽一聲。
“可是你看反了方向。”
“是嗎?”
她懵懵懂懂地左看看右看看,兩人都笑了起來。
“對了。我們是不是還得走回去取車啊?”賀美娜突然想到一個很實際的問題。
危從安看了看腕錶:“不用。車應該快到附近的停車場了。”
賀美娜一頭霧水。
“我叫了代駕服務,幫我把車從起點開到終點。差不多到約定的時間了。我送你回去吧。”
說出這句話時,他心底竟有一絲——惆悵?
賀美娜點點頭。
“那走吧。”
等他們下去停車場,果然司機已經到了,將鑰匙交給危從安,兩人上車,打道回府。
駛向夕陽方向,車內很安靜;安靜到令人慌張。
危從安問她。
“喜歡周傑倫?”
“是啊。沒有人不喜歡他呀。”
他微笑著開啟車載音響,一段熟悉的前奏響起。
“喔,《稻香》!”
輕快而舒暢的旋律在車內流淌,賀美娜先是小幅度地打著拍子,然後情不自禁地輕聲地跟著哼哼。她唱的一般,只能說音在調上,不過聽得出來很開心。
“……偷摘水果被蜜蜂給叮到怕了,”她突然狡黠地朝他一指,唱,“誰在偷笑呢?”
被揭穿了,危從安索性大笑起來,緊接著又咳嗽了一聲。他很快恢複到平靜的表情,可嘴角仍是不自主地上揚著。
賀美娜正唱的開心,突然聽見手機響了,原來是曾經的合租人張博士的影片邀請;危從安將音響音量降低。
“哈嘍哈嘍,賀博士你好。”
“張博士你好。”
“首先祝你生日快樂,青春永駐。我沒記錯吧?”
“沒錯。謝謝。”
“你不在實驗室啊?你這搖頭晃腦的,在哪兒呢?”
“嗯,從自由之路回去的路上。有事嗎?”
“戚具寧帶你去自由之路了?這是打算要放你自由了嗎?那我能有機會了嗎?”
危從安瞟了她的手機一眼。
“張博士,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你老這樣亂開玩笑的話,總有一天會禍從口出的。”
“先別生氣,看看這是什麼。”他將手機交給鏡頭外的一個人,自己捧起一個盒子開啟,從紅絲絨墊上拿起一塊獎牌遞到鏡頭前,還故意舉起右手襯在後面,就像在做開箱測評一樣,“美嗎?”
賀美娜把手機拿遠了一點:“這是——你老闆的諾貝爾獎牌吧?”
“是啊。你不是一直很想感受一下嗎?現在機會來了。狗長尾巴尖的日子,讓你沾沾喜氣,早日突破瓶頸。”
“我不會為了摸一下諾貝爾獎牌跑到你那邊去的。太遠了。”
“你是不是生日過的太high了?看看我身後是哪裡——我們現在在df中心,而且就在你們的新藥大樓宣講呢。哎,海報不是兩個星期前就貼出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