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宴卻還在繼續,他握著她的下頜,看著她清凌凌的眼睛,問:“就這麼介意?”
“你誤會了,我沒有介意,”謝晚凝緩緩搖頭,道:“只是我幼承庭訓,規行矩步,實在放不開,你床榻上若想尋什麼花樣,不如去教你的愛妾們,我只會掃你的興致。”
不如去教你的愛妾們,我只會掃你的興致……
陸子宴心口猛地一疼,指尖下意識就鬆了力。
謝晚凝飛快從他身上下來,又被握住手腕扯了回去。
“哪裡來的愛妾?”他聲音沉冷,一字一句,“她們都是陸家二房的人,不會影響到你我分毫,你為什麼總耿耿於懷!”
“你說的對,”謝晚凝不欲同他起爭執,順著他的話點頭,“我已經想明白了,以後不提她們了。”
一拳打在棉花上是什麼感覺,這一刻的陸子宴深有體會。
原本滾燙的慾念,被這一通鬧騰,只剩煩悶。
甚至生出了些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的無奈。
就該將她摁在身下,抵死纏綿,侍弄的她想不起其他,滿心滿眼只有他才好。
可最後,他只是垂眸看了眼她腕間的指印,拇指緩緩摩挲了會兒。
再出聲時,已經平復了所有情緒。
他道:“你不喜歡她們,就離她們遠點,眼不見為淨,等我回……”
“好,我知道了。”謝晚凝不耐打斷:“你放心,只要她們不主動光臨韶光院,我不會去找她們麻煩。”
陸子宴眉頭微蹙:“誰來過你這兒?”
謝晚凝低頭整理自己的衣裳,隨口嘲諷道:“我的弟妹。”
這個稱呼叫陸子宴愣了一息,又追問道:“爾霞呢?”
爾霞被抬為妾氏後,恢復了她原本的姓氏,現在府裡上下都叫她劉姨娘。
忽然聽見這熟悉的名字,謝晚凝系衣帶的手微微一頓,才嗯了聲。
“你見她了?”陸子宴語氣沉了下來。
謝晚凝聽的分明,她緩緩抬頭就對上他冷肅的臉,不知想到什麼,忽然笑了。
她笑道:“當然沒有,我遠遠瞧見她都直犯惡心,怎麼會讓她進來髒了我的地兒。”
她笑的好看的很,陸子宴卻神情微怔。
爾霞在她眼裡是趁著主子午憩爬床的婢女,已經噁心至極。
那他這個……
陸子宴的唇幾乎抿成一條直線。
良久,他道:“既然不喜歡,就離她們遠點。”
謝晚凝冷冷勾唇,懶得說話。
陸子宴並不在意她的態度,繼續道:“我此番出征,十分艱險,你搬去家廟住上幾個月,為我祈福。”
他話語裡並沒有問詢的意思,而是已經下了決定。
他們是夫妻,夫君出征,作為妻子的為他茹素祈福是應該的,但這樣的事為什麼要以命令的口吻通知。
半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好似她是他手下的將士,只需要奉命行事。
或許失望太多,她神情沒有太大變化,只淡淡道:“家廟就在府裡,就算是祈福,我也用不著搬進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