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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二章

黯淡不明的燭光裡,她的面容卻變得蒼白而慘淡,像薄如蟬翼的紙。

孫秀才一時有些看的呆了。

但下一刻,雯娘就消失不見,記憶中明明合好的窗被開啟,夜裡的風與冰寒刺骨的雨水皆吹向屋內,孫秀才忍不住閉了下眼睛。

他再睜眼時,發現被吊在房樑上的是自己。

聽到這,觀琂站起身:“你口中的‘雯娘’,究竟是何人,又為何你母親稱她為妖婦?”

孫秀才一怔,老婦人搶過了話頭,連聲道:“少俠有所不知,那雯娘,本不是鎮上的人,據說是她母親改嫁,才跟著搬來了雲隱鎮。結果才來幾年,她母親就死了,這說明——”

觀珩大為不解:“這能說明什麼啊?”

“——說明她命硬克母!”老婦人語氣激動道,“再後來也就是看上了我家平郎年紀輕輕也前途無兩,這才死命纏上了我們家,哄得平郎要和她成婚,倘若真娶了這麼個女人進門,指不定會惹出什麼樣的禍事來!你且看如今她都死了,還能出來害人!”

“命硬克母”幾個字一出,原本一言不發的許期下意識眼皮一顫,所幸身旁的觀珩貌似被老婦人的言語給氣得笑了,並沒注意到他的異常:“看你家平郎如今這幅模樣,保不齊還是他先對人家念念不忘呢,用人家姑娘的身世來編排她的命格,說到底不過是你自己瞧不上這樁婚事罷了,何必再找什麼藉口?”

觀琂的嘴更是如同淬毒,評價道:“可笑至極。”

“這些天,我模模糊糊記得自己一直在重複那天晚上的事情,見到她,看到她懸梁自盡,又看到上吊的自己,”孫秀才邊說邊忍不住摸向自己的脖頸,彷彿那裡還纏繞著一段看不見的紅綢,“可雯娘明明是病逝,為何……”

“你是什麼時候與她分開的?”觀珩問。

“一年前,分開後我們再也沒見過面。”

更準確說,再見面時,雯娘已經過世了。

觀琂皺眉:“那怎知她是因病離世?”

“聽說的,”還未等孫秀才開口,老婦人便說道,“她家就住在鎮西邊,稍一打聽便知。”

出了門,許期拽了下觀珩的衣角:“師兄。”

“嗯?”觀珩道,“怎麼了?”

“方才來時路上,你也這般問我,那時,我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許期抿了抿唇,“但聽了那孫秀才所說,興許並非看錯。”

觀珩點點頭,示意他繼續。

許期說:“我好像看到了一課梨樹……又好像是一個很年輕的姑娘……頭發很長很長,脖子上也繫著一條紅帶,師兄,那會不會就是雯娘?”

“很有可能,”觀珩道,“但前面的梨樹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許期提及此,竟感到幾分茫然,“就是看到她的時候,忽然就想到了梨樹。”

他抬起眼,對上觀珩冷靜的目光,卻感到愈發迷茫了:“我為什麼會想到梨樹呢?”

“無妨的,”觀珩對許期彎了彎眼睛,安慰道,“今晚便見分曉了。”

他邊說著伸出手,掌心赫然是方才那縷由纏住孫秀才的白氣所化成的發絲,許期看了看一旁不語的觀琂,又看著面前笑意盎然的觀珩,有些緊張:“這,會把那個雯娘引過來麼?”

觀珩道:“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