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很明瞭:由一人來扮作孫秀才,吸引“雯娘”前來,但派誰去,成了難題。
另外一邊回來的幾人聽了這個訊息後,許徵先開口了:“和我們所查到的差不多,讓我去吧。”
“我覺得還是我去更合適。”觀珩說,間或夾雜著觀璇的“我也要去我也要去!”但兩人隨即就和許徵一起都被觀珏回絕了:“都不行!還是我去。”
“……那個,”靖池緩緩道,“我覺得我也能……”
他話沒說完,幾人“刷”地全部回頭對著他,齊聲道:“更不行!!!”
場面一度僵持,本靠在窗邊不知在想什麼的觀琂嘆了口氣,走過來摁住了觀珏的手。
觀珏看著他,明白其意:“你去?”
觀琂抬起手,點點頭,又問道:“你們去沈府,那沈家少爺也是陷入了幻境裡?”
“不錯,說是在幻境裡見到了從前心悅之人,就此便分不清今夕何夕,一病不起。”觀珏道,“我探查,發現他神庭、氣海等幾處xue位被一道白氣所沖,但不同的是,我無法將其分離。”
觀琂思索片刻,又問靖池:“那教書先生如何?”
靖池說:“更邪門了,他自昨日出門後,就再也沒回來過。”
如此說來,原本看上去情況最為嚴重的孫秀才,竟成了如今唯一的突破口。
觀珏對觀琂道:“那今晚由你負責引出邪祟,我與阿池在外面等,時機一旦成熟,就進去將它捉住。”
觀琂抬眼看了看他們所在的屋內的房梁,“嗯”了一聲,算作認可這個方案。觀珏不放心,也跟著看了看,才猛然一拍額頭:“差點忘了。”
他抬手一揮,四張符頃刻貼在了屋內的四個角上,許期盯著那閃閃發光的黃紙看,一面問觀珩:“那是什麼符?”
觀珩笑著反問他:“你聽幾節符咒課了?”
許期想了想:“……反正學到定身符了。”
“那還又很遠的路要走嘛,”觀珩指了指那符咒上用硃砂繪制的紋路,“此為縛祟符,兇祟惡鬼觸之便化為法繩之形,被牢牢束住,不得掙脫。”
“好厲害,師兄會麼?”
觀珩一噎,隨即釋然擺手道:“哎,學藝不精,學藝不精啊。”
許期想笑,連忙扭過頭,作徒勞遮掩,怎料依舊被觀珩瞧見,此人此時喜歡逗他玩的本性已經初見端倪,便做捧心狀,悲催道:“師弟,你竟然嘲笑我,師兄的心好痛。”
不遠處的觀璇看到這一幕,直呼其矯揉造作:“師弟別信他的——觀珩,太誇張了吧!”
許期的唇角揚起來一點弧度,觀珩看在眼裡,一面痛罵觀璇:“你懂什麼,你符咒畫得還不如我。”
“你你你,”觀璇騰地站起來,“那也比你強,修仙之人哪有恐高的,可惜你那把劍了!”
許徵就在觀璇身邊,大抵是易朝山紀律森嚴,少主身邊鮮有此類跳脫之輩,因此看得津津有味,最終由觀珏出面,照例言語上格打五十大板,才算告一段落。
這番熱鬧著,很快就到了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