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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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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二十六章

陟遐閣的對面,是一大片竹林,清風徐徐而過,稱得上是修行練功的好去處。

觀珩一大早起來,拖著劍往外走,看到竹林裡的人影時,他忍不住揉了揉眼睛,疑心是否自己看錯了。

“師弟!”原來沒看錯,觀珩笑起來,快步走過去,“早,你也來練劍嗎?”

許期坐在一塊巨石上擦著劍,他今天的打扮不再像以往那樣一絲不茍,頭發隨意紮起,任由鬢邊有幾縷散落下來,很薄的衣衫透出少年人清瘦有稜角的輪廓,露在外面脖頸面板又白得晃眼。

他聽見觀珩的聲音,也只是象徵性地抬眼,點了點頭:“師兄。”

越來越冷漠了,觀珩面上還是笑著,心裡想,在雲隱鎮的時候還能說幾句話呢。

這並非他一人的錯覺,不久前,某次劍術課後,觀璐把觀珩拉到一邊,滿懷擔憂道:“你最近和許期說話了嗎?”

觀珩回想了一下,搖頭:“除了上課,我很久都沒見到他了。”

“我也是呀,”觀璐有些急,“我總覺得他剛來的時候還沒這麼……孤僻,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啊?”

因著兩人的對話,當晚觀珩回屋時還特意經過許期的門前——很靜,沒有聲音,窗戶紙透出燭火搖曳的光影,大概是對方在看書。

觀珩想了想,還是離開了。

許期不願和人交往的原因,觀珩能想到,偶爾午夜夢回,記憶中那個語氣溫和的女人似乎在自己的耳邊嘆氣,神情滿含悲傷與不捨,又彷彿在問觀珩:真的到那一天,十六該怎麼辦?

十六,十六,觀珩在夢裡、在心底、在看到許期的時候無數次將要脫口而出的那個名字,隱約間他似乎又聽到了自己的承諾:

我會記得他。我會護著他。

女人那時並不贊同他的說法,她搖頭,對觀珩說:“你不知道,他是沒法結丹的——我覺得這樣也好,做凡人,於他而言是最好的一條路。”

觀珩說:“那就讓我陪著他。”

他不記得女人接下來的話了,睜開眼,晨光熹微,觀珩的掌心裡全是冷汗。

他跳下床,有些麻木地洗漱,出門卻見到許期。

兩人在竹林碰面,許期沒再說什麼,他手裡的劍是宗門弟子統一發放的、最普通的樣式,只做平日練習之用。

觀珩上一次拿這種劍,還是在劍法剛剛啟蒙的時候,於是他頗感興趣地看著許期的一舉一動——他擦完了劍,跳下石頭,抬臂轉腕,正是《易朝劍法》第一式。

易朝劍法,顧名思義是出自鄺陽宗門下的易朝山,創此劍法的是許家的某位先祖,他的那把劍至今還供在歷任宗主處理事務的證道堂前,劍法的重要性也不言而喻:修真界大小仙門成百上千,但凡習劍者,都以易朝劍法為基石。

觀珩早脫離了練易朝劍法的階段,此刻端詳許期半晌,見他幾套招式行雲流水,動作並不急躁,銜接處自有一番特別的美感,忍不住嘆道:“不錯!”

許期一直練到最後一式才停下,他抹了抹站在臉上的頭發,依舊不說話,觀珩習以為常,對他道:“六天就能學完整套易朝劍法,還分毫不差,師弟,你有天賦。”

同期的弟子裡,從外門數到內門,在劍術方面超過觀珩的少之又少,這些年,幾乎也沒人聽到他主動誇過別人,此舉可以說是稀奇了——然而被誇的人卻對此無知無覺,心想分毫不差還是誇張了,自己方才還有不足之處尚存。

許期再沒敢繼續想下去,不能結丹的身體彷彿成了永遠橫亙在喉頭的一根刺,只要想一想就會感到陣陣作痛。倘若叫他如今繼續裝作若無其事地同觀珩說話,無異於讓被刺紮破的傷口發炎。

有天賦,有天賦又能如何呢?許期面上不動聲色,靈魂卻好似跳出軀體冷眼旁觀,看吧,你是個永不能結丹的廢物,保不齊哪天就會被趕出師門。

“啪”的一聲,手腕被抓住。

低頭看去,是觀珩,他抬起許期的手示意:“這裡出血了。”

是掌側,興許是方才練劍時被劍氣劃傷,自打他練劍起,像這樣的情況不說一千也有八百,許期早已習慣:“等它癒合就好了。”

觀珩的指尖很涼,與許期手腕內側的面板接觸,一陣很異樣的麻癢,許期的手忽然抖了一下,他垂下臉,把手抽出來,又說:“真的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