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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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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三十九章

要離開鄺陽宗這件事,許期沒有表露出來分毫——他在論道大會上一路晉級,卻又在決賽以很難看的方式輸給少主許徵,但到底也是有了些名氣,每每走在路上也會被人端詳議論,還有人特意從別的山跑來看——不知道的,還以為許期較旁人多長了一對鼻子眼睛。

“上峰山很久都不曾這般熱鬧過了啊。”某次課上,柳宿長老有感而發。

而位於事件中心的許期本人恢複了從前那個每天聽課、練劍,非必要不會主動開口說話的模樣。曾經在歸去臺上那個一劍名動整個宗門的少年似乎只是在他身上一閃而過的影子,而現在早已經消失得無蹤跡了。

“哎,”觀璐下意識往觀珩身後看,疑惑道,“最近阿期怎麼和你不在一起了呀?”

這問題她拋給觀珩,觀珩卻不知道要拋給誰,頗覺委屈地說道:“師姐,你有所不知,師弟近來都不理我了呢。”

觀璐做出一副瞭然模樣:“大概是終於發現你太吵了。”

簡直顛倒黑白!觀珩不理她了,轉頭跑到窗邊,往裡看去,許期正伏案寫著什麼,落在肩頭的發絲看上去很柔軟,觀珩連聲喊他:“師弟!師弟!”

許期的肩膀一抖,他抬起臉看到了觀珩,便把寫字的紙筆擺好再站起身:“師兄,今日也不用等我一起了。”

“怎麼最近這樣忙?”觀珩試圖瞥見那紙上的內容,視線卻被許期的衣角遮住了,許期說:“被師父罰抄書來著。”

“他居然捨得罰你,”觀珩驚奇,還想問些什麼,然而見許期嘴唇一抿,不欲再開口的樣子,也只得作罷,“那好吧……”

許期站在屋內,透過窗看著觀珩的身影漸漸遠了,鬆口氣,目光轉回方才的那張紙上。

是一封才寫了寥寥幾行的信。

多年來的寡言少語,讓他即便是提起筆來,也寫不出多麼委婉鋪陳的語句,筆尖沾了墨,落到紙上,卻先寫出來一句對不起。

對不起,怎麼當初想要讓你來印證這世上沒有恆久不變的感情的人是我,如今先一步食言想要離開的人還是我呢?

第二句寫什麼?許期犯了難。

他發覺自己當真好自私,他想要在第二句問觀珩,我們的感情能夠永恆嗎?

感情、什麼感情?什麼感情都好,你可以不要忘記我嗎?即使我們日後可能再不相見?

墨在紙上暈開了,許期怔怔地,盯著那逐漸變大的一點,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和它一樣,在自己的胸腔裡蔓延,心髒也像是被攥住,傳來絲絲縷縷的痛意。

重新換一張紙,第一句依舊寫:對不起。但後面內容變得規規矩矩了,許期說自己本就無法結丹,久居宗門內也毫無進益,索性下山去,天南海北地瞧一瞧——又說觀珩與自己不同,如今正是該好好修煉的時候,莫要太早去做遊俠。

忙活一個下午,總算是完成,許期很仔細地把這簡短的信封好,拿著去找師父。

軫宿長老正在自己屋門外磨劍。

許期走過去,端正行禮:“見過師父。”

軫宿長老今日居然很溫和,對他示意道:“坐吧。”

他便依言坐了下來,軫宿長老問:“回去好好想清楚了?”

“是。”

“還要下山?”

“是。”

許期幾乎要做好被痛斥的準備了,落到耳朵裡的卻是軫宿長老的笑聲。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抬起頭,師父當真是在笑,眼尾的紋路都變得更明顯起來,笑夠了,問他:“許期,你今年多大?”

許期說:“十七歲了。”

“我以前見過一個人,比你還要自在灑脫。”軫宿長老擦著手裡的劍,直到能拿劍身當鏡子照,“她過完十三歲生辰的第二天來問我:’要怎樣你才能收我為徒?’我告訴她,打贏了宗門弟子裡排行第一的那個人,我就能破例收徒弟。”

“結果她當真去了,為了一個不知道能不能被兌現的承諾,她跑過去追著人家打了三天三夜。真犟,我生怕自己毀約了也要這樣被追著打,沒辦法,我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