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煜琛坐了起來,朝著三八線另外一邊張望。白曜現在剛好側躺著面對著他,沒睜眼睛。
他之前一直好奇,白曜怎麼拖了那麼久都沒對柳昂然動手。但仔細想一想,白曜養傷的這段時間,課業各方面事情也有很多,也確實沒閑著。
前兩天,被他拉黑的嬸嬸還借用別人的手機給他打電話,說你弟受傷住院了,打五萬塊錢來,不給我就把你父母的墳都掘了。
柳煜琛當然沒有那麼多錢,就算有也不可能給。他求助了白珺禕,希望她能幫忙保護一下他父母的墳,今晚白珺禕和周助理在vr室跟他聊的就是這件事。
她說,她早就已經派人把墳遷走了,遷到了一個風水更好、並且戒備森嚴的地方。
“不管你想怎麼做……我都不會攔你。”
柳煜琛低聲道,“關於柳昂然的……我知道的都已經告訴你了,包括他在哪家醫院住院。”
“這些你不告訴我我也能查到。”
白曜懶洋洋地說:“要不你說點我不知道的?”
“關於柳昂然的,那應該沒有了。”
柳煜琛思索了片刻,道:“但關於你爸的,我還真有你不知道的訊息。我要是告訴你了,你能不能……”
他想談條件。
白曜沒多猶豫,直接翻了個身,又拉起小被子往自己身上蓋了蓋,“你不想說就算了,我也沒有要勉強你的意思。晚安。”
柳煜琛:“呃……”
小少爺竟然學會欲擒故縱了。
“好吧,我告訴你。”
“我知道你爸的墳在哪裡。”
柳煜琛說道。
聽到這話,白曜直接坐了起來。
“操,我從小問到大,我媽從來都不告訴我程天揚的的墳在哪裡,也不肯告訴我他是怎麼死的,但她卻把這事告訴了你???”
“那倒不是,不是她告訴我的。”
柳煜琛也跟著坐了起來,藉著屋裡地燈的光望著白曜的眼睛:“我是從我媽留下的日記裡知道的。就是今天我們在飯桌上提到的,小冰棒。”
“那更不對了。”
白曜眉頭緊皺,一臉嫌棄:“既然小冰棒是我媽的朋友,那她怎麼會記錄我爸的……咦?等等……”
“我們不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也沒有血緣關系,你不要想的那麼狗血。”
柳煜琛看著他臉上精彩的表情,在酒精的作用下忍不住輕輕笑了一陣兒。
“你爸爸程天揚,曾經有一段時間是我媽媽的繼兄。早些年我的外婆得了絕症,很早就去世了。我外公就又找了一個,算是女朋友吧,這個女人也是離異,程天揚是她一個人帶大的,算下來她應該是你的奶奶。”
“……”
白曜攥緊了被子。奶奶這個概念,在他小時候也不曾有過。
雖然他和柳煜琛不是兄弟,但這也差不多一樣狗血了吧!
“那,後來呢?”
“後來程天揚去世了,那個女人,也就是你的奶奶,我只知道我外公沒有娶她;再後面的事,我也不清楚了。”
柳煜琛說道。
“清明節,你有什麼安排?”白曜忽然道,“能不能帶我去看一眼程天揚的墳?”
柳煜琛錯愕地看著他,因為他的表情看起來實在不像是要去替程天揚掃墓。
……
第二天中午,白曜接了個電話就起床了,柳煜琛還躺在床上宿醉。
“嘟嘟,我頭好疼,這酒的後勁兒怎麼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