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璘嗔怒,打掉他不老實的手,“哼,正經不過一秒。”
邵承璽挑眉輕笑,又問:“那寶寶認為,我是聽爸的,還是聽姐的?”
舒璘的眉心攏起一個小包,路上都在冥思苦想這個問題,直到下車,才吭哧出兩個字:“都行。”
邵承璽將他摟進自己懷裡,輕撫他眉心未消的小包,低笑不止。
舒璘能感覺到他明顯的胸腔震動。
“笑什麼?本來就是都行嘛。”舒璘不高興了,鼓著腮幫子嘟囔。
他覺得自己沒說錯,想來想去,哪種選擇都充滿不確定,有利有弊,選哪個都可以。
邵承璽笑著哄他:“嗯嗯,寶寶說得對,是都行。”
舒璘好奇起來,追問:“那你到底要怎麼做?”
邵承璽刮一下他的鼻子,“你猜。”
舒璘“切”了一聲,再沒問下去。
他知道,這不是他該繼續下去的話題。
再過幾日寒假結束,難得邵承璽週末沒公務,便帶舒璘回邵府看邵霆睿。
自春節後,舒璘回邵府的次數變多了。
都說吃人嘴軟,拿人手短,還真沒錯。
誰讓他過年領邵家那麼多壓歲錢,如今無論邵霆睿,還是邵世衍一個電話打來叫他,他都不好意思開口說“不”。
就連姑奶奶邵玉琴說想看看他,他都得穿西裝打領帶,收拾體面過來。
說白了,還是紅包的面子大。
不過,這次有點不同,和他一起來的還有他姐舒淩霄,說是一起來拜訪邵霆睿和邵秉衡。
到南山別墅是上午九時。
與姐姐一同見過長輩後,邵承璽囑咐管家帶舒璘去音樂房找邵世衍玩。
舒璘知他們有事要談,他不方便在場,便聽話去了。
整個邵府,他最喜歡一起玩的同輩人就是邵世衍。
音樂房落地窗漏進細碎陽光,邵世衍趴在施坦威鋼琴上,鋼筆尖懸在稿紙上方。
墨跡暈開的“荒唐”二字被他劃了十七八道槓,最後變成了一團張牙舞爪的烏雲。
舒璘進來時,正見他咬著筆杆,用腳趾按低音鍵。
叮咚聲混著含糊不清的哼唱,像被揉皺的藍調唱片。
“喲,這是怎麼了?一副為情所困的樣子。”舒璘笑道,踢開散落的樂譜,盤腿坐在柔軟的地毯上。
邵世衍掀開眼皮瞧向舒璘,隨手把鋼筆甩向譜架。
他指指牆上裱著的家族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