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頭疾未愈,後宮貴君爭鬥只會消耗陛下的精力。”
她的聲音已經不受控的帶了幾分冷意。
“那就少選幾個……”
徐以看出她的怒氣,只是暗自感嘆丞相不愧是帝師,對陛下的疼愛也是獨一份的。
“下官知曉丞相是在乎陛下的身體,可……可恕下官直言,一個溫柔賢淑的貴君,說不定會對陛下的身體有益……”
“下官等為人臣子,對陛下再關懷,也不可能顧及到方方面面……”
她本來還想繼續說幾句更深入的話,可又後知後覺的想起面前的丞相大人也未成親,說的再多黎煦之也不能感同身受。
在心裡默默嘆了一句,徐以朝前面的宮殿看了眼,馬上就到泰毓殿了,丞相大人要進去和陛下商議政事,她就不適合繼續跟進去了。
“還請大人再三考慮,下官告退。”
說完,禮部尚書轉身離開。
她以為以丞相大人的忠心,再考慮考慮肯定會同意的。
可這次,她想錯了。
黎煦之根本不能容忍霍予晚的床榻上出現別人的身影。
在殿外站了許久,她終於邁步進入泰毓殿。
霍予晚正坐在案桌前批閱奏摺,殿內空擋,只有她一人。
黎煦之緩緩走近,還未施禮,就見霍予晚擺了擺手,讓她直接在自己對面的位置上坐下。
那裡已經擺有一杯茶,近來都是這樣。
兩人相對而坐,一同批閱奏摺。
可今日,黎煦之坐下後並未第一時間執筆,只是安靜垂眸,兀自出神。
她想了很多,甚至一想到霍予晚日後要同別的男人行親密之事,她就忍不住的心間發抖。
“太師,你怎麼了?”
批不完的奏摺原本正讓霍予晚頭疼,稍一抬頭,便留意到黎煦之泛白的唇色,看著比她還要嚴重。
撫了下她的手背,同樣是冰涼一片。
眉心蹙起,她起身,打算喚流祺去請個太醫過來。
“陛下……”
黎煦之握住了她的手腕,阻止她再喚旁人。
“臣無事。”
她扯了下唇,握在霍予晚手腕上的掌心卻並未松開。
她能感受到掌心肌膚的細膩,也曾觸過她懷中的柔軟,她怎麼還能容忍有他人享受和她同樣的待遇。
“臣來見陛下之前,同禮部尚書徐大人有過交談。”
忍下喉間的酸澀,她扯著唇角,把自己同徐以談論的話題說了出來。
她想知道,霍予晚到底對自己是什麼想法。
只是親近的太師,還是……
“陛下也覺得後宮空蕩嗎?”
這句話在偌大的宮殿響起,低柔的聲音不曾有回響,可黎煦之卻覺得有陣陣回響在她心間回蕩。
震的她的手都在輕顫,連自己的心跳都幾乎要感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