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雪陽捂著頭捏著拳忍了半天,沒在眾人面前發作。
“所有和這個單子有關的人扣一個月工資,鄭強,你找個機會帶幾個人去那家車行問問,當務之急是把收錢那小子找到,這是公司的錢,我們自己也得想辦法,不能全指著警察叔叔們。”
鄭強擦了擦汗,“知道了,遲總,我馬上去辦。”
從買車到現在好幾天過去了,那小子肯定早跑路了,現在才後知後覺被騙真的有點為時已晚。所有人出去後,遲雪陽躺在椅子裡煩躁不已。
他這輩子最煩扯上麻煩事,所以就不愛做生意。
生意場上不可避免和各種人周旋,和傻逼打交道氣死個人,和聰明人打交道顯得自己傻逼。
他百無聊賴,點開朋友圈,發了個“操!”
沒多會兒,有人給他發了個訊息。他看了一眼,竟然是莊重。
zz:怎麼了?
遲雪陽嘆了口氣:被騙了好大一筆錢。
片刻後,莊重的語音通話打了過來。
“怎麼被騙的?”莊重開門見山。
遲雪陽把事情從頭到尾大概說了一遍,電話那頭莊重琢磨了一會兒,對他說:“這事聽著有點不太對勁。”
“怎麼不對勁?”遲雪陽問。
“你做這一行應該比我清楚,一般抵押車的車鑰匙都會單獨存放在老闆辦公室,那個小員工是怎麼偷出來的,而且,他又是怎麼說服原車主做這種犯法的事的,很多細節都有點說不通。”
“你這麼一說好像確實是,這事太扯了,除非扯淡的表面下有很多我不知道的細節。不過我已經找人去那家車行打聽了,都是同行,應該會配合吧。”
莊重“哦”了下,“遲少看著不靠譜,沒想到關鍵時刻也挺著調的。”
“少來,你那是有色眼鏡。”遲雪陽笑了一聲,“沒想到你還挺關心我啊,小莊同學?”
“好奇而已,你的朋友圈太醒目了,想不看到都難。”
“呵,嘴硬吧。”
莊重頓了下,轉移了話題,“遲雪陽,我建議你查一下那家車行的老闆,這事沒那麼簡單。”
遲雪陽因為莊重的電話心情愉快了不少,他說什麼都答應,“好。”
下午的時候,遲雪陽去了派出所一趟。
警方那邊說原車主已經交代,錢沒到他這裡,而是被另一個涉案人員李俊——就是那家車行小員工拿走了,目前在樺城已經查無此人。單位就不用說了,在他租住的房子,親戚朋友家都找不到這個人,不用說,百分之九十九已經離開樺城了。
更讓遲雪陽來氣的是,等他回公司時,得知鄭強早早就帶著人回來了,還說在他和那家車行交涉的時候,對方的人把他們攆了出來。
“他們車行叫什麼,在哪?”遲雪陽咬牙問。
“眾豐,南街打頭那家。”
“老闆是誰知道嗎?”
“付鑫鵬。”
遲雪陽站起身,把兩隻手插在褲兜裡,在辦公室來回走了兩圈。
他當是誰呢。
要是這家夥,那鄭強他們被攆出來不足為奇了。
這個付鑫鵬,曾經和遲雪陽一個學校的,仗著家裡有點勢力,人又欠又裝,還被他揍過一回。
“再去一趟,這回多帶點人,我和你一起去。”遲雪陽對鄭強說。
之前遲雪陽只聽下面人說過扣著那臺法拉利的車行是一家不怎麼正規的小車行,所以當時他覺得讓鄭強打著自己名頭去一趟,對方應該也不至於太不好說話。
結果鄭強回來後告訴他,就是因為提了他名字,他們才被轟出來的。
操。
遲雪陽倒要來看看是怎麼回事。
遲雪陽今天穿了身黑色暗紋的定製西裝,帥的一批,往那一站酷似大佬頭子。從南街口下車的時候,司機給他開門,一堆人在前面走成兩排給他開路,那架勢跟賭神出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