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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沈藏澤看著林霜柏那一行李箱東西,瞬間有些懷疑自己先前的判斷:“你這是,去家裡收拾了行李才來這的?”

把其中一雙拖鞋遞給沈藏澤,林霜柏道:“行李箱在後車廂裡,東西都是在高鐵站買的,我出國太長時間,對國內環境不瞭解,高鐵站能買到的東西比我想的更齊全。”

接過林霜柏遞來的拖鞋,沈藏澤倒不急著換上,反而有些疑惑:“你怎麼還買兩雙拖鞋,事前不知道我會來吧?”

林霜柏已經坐到椅子上換鞋,道:“一雙洗澡穿,一雙在房間裡穿。”

精緻如林教授,來工礦區做調查,也要講究幹濕分離。

沈藏澤有點被林霜柏震撼到,目光移向還有不少東西的行李箱,“你該不會告訴我,你還買了一次性的床上用品。”

林霜柏抬頭,理所當然道:“買了,但只有一套,沒法跟沈隊共用。”

沈藏澤眼角一抽,在另一張椅子上坐下,“沒打算搶你的,我不像你有潔癖,而且這賓館條件算好的了,我之前查案什麼住宿條件不好的地方都待過,要每次都像你一樣講究,那我案子也不用查了。”

“那想來沈隊也不介意今晚跟我住一個標間了。”林霜柏換好鞋子起身,拿著換洗的衣服和洗漱用品往浴室走去,“身上髒,我洗完澡再跟沈隊聊下午的發現。”

浴室的門被帶上,不一會兒就傳出水聲,沈藏澤在窗邊坐著,又從兜裡掏出了打火機和煙。

“不愧是從國外回來的精英,沒見過這麼講究的。”沈藏澤吐出一口煙,看著地上那雙沾滿汙泥的作訓靴,內心持續性的五味雜陳。

林霜柏說話硬邦邦一點都不懂得客氣,就當是因為在海外待久了,所以說話做事都很直接,可堂堂一個教授居然跑到工礦區跟工人打架以至於被關到派出所拘留,這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就林霜柏這一個單挑幾個的打鬥實力來看,估摸在國外是真沒少跟那些體格健壯的外國人打架,那身肌肉不見得就是跑健身房練出來的死肌肉。

林霜柏在浴室洗了很長時間才出來,手裡還拿著已經洗幹淨的衣服褲子。

臉上帶著幾分不耐煩的沈藏澤已經從椅子改坐到床上,是靠窗邊那張床,讓林霜柏連問他要睡哪張床的功夫都省了。

“沈隊要去洗嗎?”林霜柏把衣服褲子掛好,然後便把一次性的床品四件套拿出來開始鋪床。

“不用,我又沒帶換洗的衣物,少洗一晚上也不會怎樣,反正明天就回去了。”沈藏澤雖然也愛幹淨,每次抓捕行動結束回局裡都要把自己重新收拾一番換好衣服再跟領導報告,可查案過程中,總不可能計較那麼多,更何況他匆忙坐高鐵趕來,身上除了手機錢包證件,連充電器都沒有。

盤腿坐在床上看林霜柏鋪床,沈藏澤忍不住說道:“就你這潔癖,要真讓你在拘留室待幾天,你不得瘋了。”

“不會。”林霜柏說道,“只是在有條件的情況,我不能忍受髒亂。”

換句話說,要是沒有那個條件,他其實也沒有那麼挑剔嗎?

沈藏澤其實挺想問一下林霜柏是不是從小就活得這麼精緻有潔癖,但想想兩人好像也沒熟絡到這地步,也就算了,轉而正經道:“林教授要是精神還可以,就跟我說說到這以後都發生了什麼事,又是怎麼會在大排檔跟工人打起來,以林教授的教養,我不太相信會發生一言不合就動手的事。”

“盧志洲本名盧大富,父親是個只有小學學歷相貌普通的農村男人,生母在他出生後沒多久就跑了,剩下他父親跟他相依為命,這事在他們村裡鬧得很大,到現在村裡老人提到他們家,還在說盧志洲的生母水性楊花,孩子才生下來就四處勾搭跟男人跑路。”林霜柏把行李在賓館放下後就跟賓館前臺的服務員打聽,沒費太多功夫就從這一帶的農村裡找到了盧志洲小時候住過的村子,然後趕在天黑前去了一趟村子打聽。

其實他從局裡離開後沒有回家換衣服的另外一個原因也是為了方便在農村走動調查,畢竟他那一大衣櫃的西裝休閑服,哪怕是運動裝都沒有特別合適可以穿到工礦區來的,反倒是沈藏澤借他的這身衣服鞋子還不算太顯眼,即便是去農村打聽訊息,也不至於顯得過分紮眼引人注目産生防備或是生出其他不該有的心思。

“盧志洲的父親在盧志洲兩歲時透過親戚介紹,又娶了一個妻子,生了一個女兒一個兒子,盧志洲的父親為了賺更多的錢,就從村子裡離開到外地去打工。因為生母的關系,盧志洲在村子裡的日子並不好過,繼母對他也是動輒打罵。等到了上小學的年紀,盧志洲的父親回來把盧志洲帶去了小縣城,讓他在那裡上小學。盧志洲很爭氣,就這麼一路讀到了高中,高考更是考到了港海市的一本大學。”說到這裡,林霜柏坐在床沿抬眼看向臉色微變的沈藏澤,停頓了幾秒,道:“沈隊已經聽出問題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