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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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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即使沒有林霜柏,沈藏澤相信憑支隊新老刑警的經驗和努力,一定也能根據手上的線索尋蹤覓跡,把要找的證人都找到並帶回局裡接受調查。

只是林霜柏比他最初想的要更加有能力,跟他也意外的合拍,雖然是第一個合作的案子,可他們卻比預想的更加同頻,能跟上彼此的思維,不需要額外的解釋就能明白對方的所思所想,各自調查沒有拖對方後腿,反而加快了調查進度。

就像此刻,列車抵達港海市站後,沈藏澤便讓女生跟他們一起坐林霜柏的車回了局裡,並透過女生提供的聯系方式,找到了盧志洲的弟媳。

盧志洲的過去以及舊案與藏屍案的關聯,毫無疑問都是林霜柏的功勞,如果不是林霜柏去工礦區盧志洲的出生地進行調查,如果不是林霜柏出手幫了那個女生,他們還無法這麼快找到協助調查的證人以及突破口。

他們還算幸運,盧志洲的弟媳並沒有去其他地方,在當年的慘案過後,盧志洲的弟媳在港海市找到了一份工作,幾年後跟另一個男人結婚重新組建家庭並生下一個女兒,就這麼在港海市安定了下來。

在跟盧志洲的弟媳取得聯系同時,沈藏澤也讓在局裡的幾個刑警立刻出發去把人請到局裡來配合調查。

他們拘留盧志洲的時間已經過去大半,必須加快調查速度,抓住一切可能找到破綻和證據的機會。

傅姍珊的效率非常高,沈藏澤跟林霜柏帶著女生回到局裡時,盧志洲的母親也已經被帶到局裡,正在詢問室裡等待。

那是一位看起來相當優雅溫柔的女人,單憑外貌並不太能看出她的真實年紀,保養得宜的關系,看起來最多也就五十歲,眼角有細紋卻不算太深刻,鼻翼兩側也能看到法令紋,但總體而言眉眼間精氣神很足,沒有過多粉飾的臉龐面板白皙,一頭黑發用發簪盤在腦後,身穿淺色的改良中式旗袍,脖子上戴著一條珍珠項鏈,腕上則戴著一串佛珠。

簡單又處處透露出品味的衣著打扮,加之那旗袍看起來十分有質感,足見她生活環境和水平都相當優渥。

沈藏澤跟林霜柏商量了兩句後,決定由林霜柏跟盧志洲的母親進行問話。

衣服還是早上在賓館換的那身,只是回到局裡後林霜柏又戴上了眼鏡,在他天生自然捲又留得略長的頭發襯託下,整個人看起來反倒多了些搞哲學藝術的文人氣質。

林霜柏常穿西裝,平日裡都是精英範,頭發之前有用發膠打理往後梳起沒那麼顯眼,在局裡過夜那晚他也用皮筋將前面以及兩鬢較長的頭發往後紮起,直到昨晚跟工人打架不慎被扯斷了皮筋,今早又比較匆忙,這才沒再額外打理。

進去詢問室前,林霜柏在監控室裡翻看資料,沈藏澤給其他刑警交待完接下來的指示後,瞥見林霜柏合上資料夾繼而抬手推了一下眼鏡,英氣十足的眉眼間帶著思慮,偏偏動作流露出隨意的漫不經心,讓沈藏澤腦中莫名浮現出一個念頭:要是讓這人去臥底男公關,鐵定也會是隻有vip才能預約的頭牌。

林霜柏並不清楚沈藏澤在短短幾秒內已經給他規劃出逼良為娼的臥底路線,他看完資料後又觀察了盧志洲的母親幾分鐘,開門往詢問室去了。

一直面容沉靜坐在詢問室裡等待的女人,在聽到開門聲時,很自然地便抬頭看向走進來的人,見到進來的是一個文質彬彬長相優越的年輕人時,那雙還很清亮的眼中也閃過了一絲詫異。

林霜柏拉開椅子坐下,把檔案夾放下翻開,語氣溫和地開口:“楊婉頤女士,你好,我姓林,是刑偵支隊的顧問,同時也是港海政法大學的犯罪心理學教授。突然被刑警請到市局來接受問話,想必給你造成不便之餘也讓你感到不安,對此我代表支隊向你表達歉意。由於涉及的是一起惡性兇殺案,案情緊迫,因此希望你能理解。”

“林教授。”楊婉頤帶著幾分猶疑微笑了一下,道:“我沒有孩子,單身又已經退休獨居郊外,其實也沒有什麼不便。關於案子,帶我來的那位女警官跟我簡單說明瞭情況,我……如果能給警方提供有用的線索,自然也是願意配合調查的。”

“楊女士當真沒有孩子嗎?”林霜柏並沒有選擇迂迴問話,而是一上來就單刀直入切入正題,“從資料上顯示,你今年五十七歲,多年來一直未婚。二十歲時曾經休學,時間長達兩年半。複學後便換了專業,轉到治療心理學,畢業之後繼續攻讀研究生,畢業後從事心理諮詢師工作,後來也在大學任職授課,多年來一直支援女性公益專案,並曾經就女性遭受忄生 侵害後如何求助、自救及走出身心創傷等方面在國內外進行過多次演講。楊女士,你能否告訴我,二十歲時是因為什麼而休學這麼長時間?”

面對林霜柏的問題,楊婉頤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眼神微黯地垂下眼簾,桌下的雙手緊緊捏握在一起擱在膝上,身體顯而易見地變得僵硬緊繃,臉上的表情都變得不再自然,她抿住因上年紀而變薄的雙唇,嘴角往下連唇畔的肌肉都彷彿在往下墜,和緩的呼吸多了幾分急促,以至於鼻翼的擴張都變得有些明顯。

林霜柏並不催促楊婉頤,只是在她長久的沉默中,林霜柏緩聲說道:“這個案子的被害人,是一名原本就患有情緒病的女性,她的父母因為遭遇車禍身亡,給她留下大筆遺産,雖然能讓她衣食無憂但也讓她成為了兇手的目標。她在被殺後先是被埋在自己家的花園裡,然後又被蠟封藏屍長達三年,直到不久前才終於因為藏屍的公寓發生火災得以被發現。經過法醫的屍檢鑒定,她在被殺時已經懷有身孕。楊女士,雖然表面上看你跟這個案子,這個被害人毫無關系,但其實你心裡也明白,我們之所以要請你來接受問話,就是因為這個案子的嫌犯,正是你的兒子,盧志洲。”

已經來到局裡配合調查接受問話,楊婉頤本也做好了心理準備,在警察問話時將埋藏的真相和盤托出,然而影響了她一生噩夢般的經歷與傷害,哪怕是到了今天也讓她難以啟齒,以至於當林霜柏問出那個問題時,她還是喉間哽塞,無法坦然開口。

她明白林霜柏在此刻說出被害人情況的用意,也知道自己不該再隱瞞,所以即使很難,她還是深吸一口氣,咬牙強迫自己把不願被人知曉的過往說出來:“我不知道警方是怎麼查到的,畢竟,當年我的父母為了保護我,沒有選擇報警反而去撤銷了我的失蹤案。警方這邊,即使有記錄,應該也只會有我父母當年在我失蹤後的報案記錄。但,既然已經查到了……是的,我曾經被拐賣到農村,在那裡被逼嫁給一個農村男人,遭到多次侵犯後被逼生下了一個孩子。我很幸運,生産前在醫院找到機會給父親打了求救電話,這才獲救離開那個地方。後來,我接受了很長時間的心理治療……”

說到這裡,楊婉頤停了下來,眼底泛起淚光,盡管已經極力控制情緒,然而她還是無法避免地在哽咽中微微顫抖,又反複深吸好幾口氣,才壓下紛沓而至的即使已經過去多年依舊難以徹底擺脫的恐懼與傷痛。

接過林霜柏遞給她的紙巾,楊婉頤低頭擦拭眼角的淚水,接著說道:“我承認,盧志洲是我的兒子,當年,我也想不到他到底是怎麼辦到的,但他就是自己一個人找來了港海市,找到我家,跟我說他是我兒子,我得供他上學讀書。我是不願意承認這個兒子,也不想再面對那段過往的。可,他畢竟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塊肉,就算那是恥辱,是罪孽的證明,我也沒法,沒法真就那麼狠心在他遍體鱗傷的找上門時將他趕走不管他。所以,我讓父親出面,找到這孩子的父親,達成協議,讓這孩子能到縣城讀書,到大學為止的學費都會出,其他費用則由這孩子的父親負責。他,也還算爭氣,考上港海市一本大學,畢業後他又來找我,說要改名還要我幫他遷戶口,我都答應了,之後他自己申請到國外的大學讀研,回來後我託人給他介紹了工作,之後讓他不要再來找我,也不要再聯系我。”

“所以,你在盧志洲碩士畢業回國,給他找到工作後就徹底跟他斷了關系?”林霜柏問道。

楊婉頤點頭,她沒有迴避林霜柏的注視,抬眼剋制著情緒盡可能保持語調平穩:“我因為那段過往,沒有辦法再接受男人,便一直單身至今。雖然他是我唯一的血脈,但不管是我的父母還是我自己,都無法接納那個孩子,在他來找我希望能跟我一起生活時,我直接就拒絕了。說實話,那孩子,一直讓我很不舒服,每次來找我,我總能從他身上看到他父親低劣的基因,他從生下來就註定不會是一個品行良好的孩子。這些年我們也的確再沒有任何聯系,我很偶爾才會得到一些他的訊息,幾年前我知道他發生車禍導致下身癱瘓,我原本也想給他點錢幫他解決醫藥費,可因為碰上疫情,我父母也因此接連病逝,對我造成的打擊不小,加上有太多事要處理,我也就沒那個心力去聯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