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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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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刑偵的會議室,投影出羅英成的個人背景資料。

“羅英成,單身未婚,父親羅京雄是聽障障礙者,幾年前羅英成為父親購置新的助聽器,然而不幸的是羅京雄在一次出門時助聽器失靈,致使羅京雄在過馬路時沒有聽到汽車喇叭聲被撞身亡。後來經檢測鑒定,羅英成購買的助聽器批次是殘次品,不少購買者在使用後都遇到過助聽器失靈的情況。羅英成試圖維權,可惜官司打了三年,得到的賠償不到二十萬。一年半前,羅英成的母親因心衰而在醫院病逝。”

黃正啟在跟其他刑警們做說明,今天早上沈藏澤一回到局裡就下指示必須對羅英成進行更深入的調查,案子很有可能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簡單。

沈藏澤坐在會議桌最前面,等黃正啟說完後又調出了張皓傑的背景資料,並在工作經歷那一欄標紅,道:“張皓傑曾經在一家醫療器械企業工作,這家企業當時與p2p平臺合作。前幾年p2p爆雷引發的經濟案,相信大家也都知道,簡單來說p2p平臺可以與商業保理公司合作,為融資企業提供應收賬款質押、轉讓融資業務,幫助企業解決資金問題;又或者,p2p平臺可以直接與醫療器械供應鏈管理平臺合作,提供資金端使用者打通供應鏈管理平臺融資服務環節,形成供應鏈金融閉環。昨天我請經偵那邊幫忙調出了p2p相關的案件,今天早上收到確認,張皓傑之前所在的那家醫療器械企業因p2p爆雷倒閉後沒多久,經由朋友介紹,張皓傑跳槽到了現在的公司,而他在那家醫療器械企業裡參與的最後一個專案就是那批有問題的助聽器,並且,他是負責對接和銷售的人。”

說到這裡,會議室裡的眾人基本也都明白,羅英成絕不是單純透過朋友介紹才會跟張皓傑搭上線這麼簡單,張皓傑恐怕根本就不知道羅英成從一開始就是沖著他來的,而葛子萱則成為了被羅英成利用的那個複仇工具。

也許在羅英成看來,自己只是在討回公道,然而將已備受精神疾病折磨的無辜受害者捲入,利用無辜受害者的病痛去報私仇,無論如何都談不上正義。

傅姍珊舉起手,說道:“葛子萱這幾天的狀態已經比較穩定,只是我這幾天跟葛子萱本人以及之前與她關系較好的朋友、同事瞭解過情況,羅英成並未在治療時間之外跟葛子萱有接觸,從監控錄影上看,葛子萱也是突然發病導致的沖動殺子,即使我們能證明羅英成跟張皓傑之間的關系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也無法證明羅英成是教唆葛子萱殺子的犯人。”

“葛子萱的發病絕非偶然。”沈藏澤將監控錄影調出,將進度條拉到錄影三分之一處進行播放,於是所有人看到,錄影中的葛子萱在忙完家務稍作休息時,去取了一盤cd放音響裡播放,“我跟林教授到心理諮詢室跟羅英成進行問話的時候,羅英成也在辦公室裡播放了音樂。”

在剛接手案子的時候,所有人的關注點都只放在錄影中葛子萱失控殺子的後半段,可他昨晚回去林霜柏家時見到了安善,也就讓他想起之前去找法醫部找安善時,安善播放古典樂也提到過這種古典樂能對緊繃的神經起到舒緩的作用,再到今天早上林霜柏也同樣跟他指出葛子萱在情緒失控前二十分鐘拿cd放音響的動作,他才確認,羅英成播放的音樂,或許是令葛子萱發病的關鍵點。

“開會前已經跟張皓傑確認過,那盤cd就是葛子萱在案發前幾日去接受心理諮詢治療時從羅英成那裡拿到的。志傑和周佑正去往張皓傑家取案發時葛子萱播放的cd,等拿回來後再確認音完又看向傅姍珊,“還有一點我很在意,希望珊姐跟老黃能一起調查一下張皓傑。他給葛子萱以及三個孩子都投保這件事,直覺告訴我沒有表面那麼簡單,不能排除騙保的可能性,你們將張皓傑的經濟情況重新詳細調查一次。”

“是!”“明白!”

“沈隊,我有話想說。”王小巖舉手,得到沈藏澤點頭同意後問道:“就算我們證明瞭羅英成和張皓傑都有問題,可實際犯下故意殺人罪的還是葛子萱,我不是認為即使抓住幕後主使也沒用,我只是覺得,葛子萱畢竟是動手殺害了自己三個孩子,找出真相抓住犯人,對葛子萱來說結果還是一樣的。”

王小巖的表達多少有些混亂,或許他自己都難以說清想要表達的重點,只是眾人也還是聽明白了他的話。

而王小巖的話也讓沈藏澤沉默一瞬。

整個會議室裡的刑警無人再多言,全都表情凝重地看著沈藏澤。

從椅子上起身,沈藏澤站在桌前面向所有人,沉聲道:“我們刑偵的責任,是維護社會安定,保護市民的生命財産安全,並在受害者出現時盡最大的努力去找出真相,抓住作案的犯人。而法律會如何審判犯人,是檢察院和法院的責任。我知道,葛子萱在這個案子裡,同樣也是受害人,你們也都想幫助她,但我們能做的,是抓住利用她犯罪的真兇,不讓她一個人含冤承擔所有罪責。冤屈,哪怕只有一點,都是不公,讓任何一個犯罪者逃脫,都是我們警察執法人員的失職。”

一個案子裡若是多人犯案就會有主犯和從犯,而他們刑警的責任是找到證據,讓所有犯人落網,至於法律會怎麼判,不是他們刑警能左右。

這個案子若能找到證據證明是羅英成利用葛子萱的精神疾病犯案,那麼羅英成就是教唆主犯,而葛子萱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利用的從犯,加上葛子萱被確診雙相情感障礙,之後上到法庭,法院那邊應該也會酌情輕判。

然而檢察院如何起訴,建議量刑多少,法院最終會如何判,不是他們刑警辦案時要考慮的重點,他們辦案的最終目的,是透過有用且合法的證據找出真相抓住犯人,只有先抓到所有犯人,才能有機會讓法律為受害者發聲。

“最後,我要提醒你們一件事,警察辦案,不應該摻入過多的個人情感,過多的共情或是主觀看法都會影響我們的判斷。這麼說也許讓人很不舒服,我也知道你們都不是機器人,不可能冷漠的抹殺自己所有感受,但既然選擇了這份職業,就要有相應的職業素養與覺悟,時刻保持冷靜理智。”沈藏澤說完,關掉投影收拾起東西,“就這樣,散會,加快調查速度,我們要在最短時間內抓到真犯結案。”

從會議室裡出來,沈藏澤剛回辦公室坐下,黃正啟就已經敲門進來,把門帶上後大步到沈藏澤的辦公桌前,“林教授今天大學有課啊?好像還是第一次他沒來開會。”

沈藏澤握住滑鼠點開頁面的動作一頓,瞥向自己的副隊:“怎麼,見不到案件顧問心裡沒底了?倒是沒想到林教授這麼受歡迎,也沒多長時間就把你們都收服了。”

“心裡沒底倒談不上,就是之前每次開會他基本都在,今天突然沒見到他,有點意外。”黃正啟嘿嘿一笑,撓頭道:“沈隊,你這話酸溜溜的,吃醋了啊?”

沈藏澤勉強勾一下唇角,道:“我吃什麼醋?”

“看到我這踏實能幹忠心不二的副隊來追問林教授,怕我眼裡就沒你這個隊長了唄。”黃正啟大大咧咧地玩笑一句,本來是想讓沈藏澤別繃那麼緊,可見沈藏澤似乎不大想接茬的樣子,便收斂了笑容,正色道:“沈隊,我也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林教授挺負責的,最初本來以為他就是個只會瞎放屁的所謂專家教授,可之前兩個案子下來,不知不覺間就對他改觀了,現在覺得多一個能幹的來刑偵幫忙也挺好,我們隊裡,不管老的還是小的,都知道你這個壓力有多大,林教授是能在蔡局那邊說得上話的,往後上頭再施壓,好歹多一個人跟你一起扛。但是隊長你放心,我們大家夥都只認你這個隊長,要是你跟林教授之間有不愉快,或是林教授不會做人,我們肯定還是都站你,絕不會當二五仔。”

今天沈藏澤一到局裡,黃正啟就看出自家隊長情緒不太對勁,不單單是因為案子的緣故,再加上沈藏澤手上平白多了貼上紗布的傷口,而林霜柏又沒來局裡開會,黃正啟就算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也能猜到兩人之間多半是鬧了矛盾。

其實到現在,雖說跟林霜柏相處合作的時間也沒特別長,但林霜柏的能力也算是有目共睹,之前爆炸案時林霜柏又豁出命去保護沈藏澤,支隊的人對林霜柏都有了相當的認可和接受,只不過這也都是建立在林霜柏能跟沈藏澤友好合作的前提下,要是林霜柏做出什麼不利團結或是跟沈藏澤不和,那他們整個刑偵支隊必然也都會撐自家隊長,畢竟林霜柏也才來了沒多長時間,論革命友誼又怎及上他們刑偵老人跟沈藏澤一起出生入死那麼久來得深厚,就算是刑偵的新人,那也都是跟沈藏澤時間更長,對沈藏澤相當敬佩崇拜,一心要跟著沈藏澤學東西。

黃正啟現在就是來旁敲側擊地探探情況,看能不能打聽到沈藏澤跟林霜柏之間發生了什麼,順便也表明一下大家的立場。

話說得比較直白,倒也符合他們一貫的風格,有話直說,不整彎彎繞繞那一套。

沈藏澤自然也能聽明白黃正啟的意思,目光往自己那受傷的手上一掃,沈藏澤收斂了周身的低氣壓,若無其事地說道:“行了,我跟林教授沒事,他就是大學那邊要上課還要開會,所以才沒空來局裡。案子的調查進度林教授都在正常跟進,你跟其他人少想那些有的沒的,人林教授也不興搞辦公室政治鬥爭。”

聽沈藏澤這麼說,原本有些擔憂的黃正啟也就放了心,立馬不再廢話,轉身就出辦公室去抓緊調查辦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