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晚春一回到公司,就給楚懷瑾打了一通電話,詢問她和肖逸景一件事:他們回國後,是否去XX墓地祭拜過。
正在看劇本的楚懷瑾聽了好友的話,不由得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哎呀,我們剛回來的第二天,就參加了你的晚宴,那時候還沒有倒好時差呢,那之後就開始忙著工作上的事情,我還沒有顧得上……”
沐晚春嘆息著扶額:“那,肖逸景呢?他去了沒有?”
“他?估計也忙得夠嗆……”楚懷瑾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什麼時候,你們兩個人,務必找時間過去祭拜一下。因為,這裡的有心人實在太多了,只要我們有一絲疏漏,就會被他們抓住把柄。”沐晚春嘆息,她的心中早就有種隱隱的不安,“懷瑾,不知道為什麼,這陣子我覺得,夏墨翰看我的眼神不對了,我甚至開始懷疑: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楚懷瑾冷哼:“他?本性難移的色胚!那天晚宴的時候,我就發現,他看你的眼神不對勁兒,透著一股色色的樣子。要不是看著那麼多人,我真想罵他一通。”
沐晚春苦笑,她想對好友說,夏墨翰看她的眼神絕不是出於對一個女人的輕薄和垂涎。他看向她的目光裡,含意和內容都太豐富,她看不透。
柳千綠不知道是從哪裡得知,這天晚上的宴會,夏墨翰會參加,她趕緊給夏墨翰打了電話,表明自己想參加晚上的宴會,作為他的女伴。
“不需要了,我已經找到同行的女伴了。”夏墨翰冷冷地說。
“是誰?”柳千綠握著手機的手一時抖了,手機差點滑落到地上。
“那不是你應該知道的事情。你還是想一想,你的本分是什麼?順便再想一想,你心裡有什麼話,有什麼事情,是我想聽的,也感興趣的。如果你一天想不清楚,想不明白,就不用聯絡我了。”夏墨翰一邊說,一邊拿著一支筆在手上轉動。
“好的,我知道了。”柳千綠低聲說,長髮垂肩,顯得她的身形更加嬌弱孤單。
連“再見”都沒有說,夏墨翰就匆匆結束通話了電話。
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夏墨翰閉上了眼睛:他不知道,他和柳千綠這樣藕斷絲連地,到底會給他帶來什麼?她的嘴巴那麼嚴,她真的會說出一些事情,是他一直都苦苦追尋的嗎?還是這樣拖得久了,他不但不會得知他所想知道的那些往事,而且會讓他在感情之路上,更加艱難?比如,讓沐晚春誤會了他們之間的關係?比如,讓柳千綠對他的情感越來越深,無法自拔?
傍晚的時候,夏墨翰去沐晚春的公司接她。
看到沐晚春姍姍而來的時候,夏墨翰的心,一下子舒展開了,他的眼睛再也移開不了。
沐晚春穿了一件淺紫色的長袖拖地絲綢禮服,宛如天仙下凡一般,盡顯飄逸不凡的氣質,與她本人那清冷疏離的氣質相得益彰。那頭烏黑茂密的長髮,經過精心打理,像波浪一般披肩而下,滾動著波光。
“夫人,你今天很漂亮。”夏墨翰微笑著,說出了發自內心的讚美之詞。
“謝謝。”沐晚春聽了,並不為意,語氣客氣淡然。
夏墨翰心頭的火苗因為沐晚春的冰冷而減弱。轉念一想,夏墨翰倒釋然了:想來,這幾年,稱讚她的人不在少數;她不但受得住這些讚美之詞,應該也聽膩了。
走到宴會門外,夏墨翰微笑著看向沐晚春,抬了抬自己的左胳臂,沐晚春領悟,走向夏墨翰,挽起了他的胳臂,一齊走進宴會廳。
宴會廳對面的馬路上,柳千綠坐在自己的座駕中,眼睜睜地看著夏墨翰和那位高貴美貌的侯爵夫人,相互挽著,走了進去。
雙手緊緊地握著方向盤,柳千綠眼睛裡的寒意越來越明顯了。
“夏墨翰,你又愛上了別人嗎?你怎麼可以這樣,任意踐踏我的感情?侯爵夫人,你得到的已經夠多了,為什麼還要搶我心愛的男人?你看起來優雅富貴,卻竟然這般恬不知恥,你簡直罪該萬死!”柳千綠咬著嘴唇,心想,“你們兩個,一個是我愛而不得的男人,一個是我無法接近無法抗衡的富豪,既然我柳千綠針鋒相對鬥不過你們,那麼,就不要怪我狠心手辣了——我柳千綠得不到的,那就毀滅它。”
想到這裡,柳千綠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喂,收拾一下,今天晚上,有活兒了。”
這對俊男靚女一進入大廳,就引起了不少人側目。一則是他們的外形實在過於耀眼,二則是他們兩人在S市有著不可忽視的身份和地位。
注意到不少男士看向沐晚春的眼神中,隱含的或者明顯的探視和欣賞時,夏墨翰的心中竄起難以控制的自得和醋意。
沐晚春則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這裡的所有人,探尋著下一步,她可以結識的人,可以合作的人,和應該遠離的人。
在夏墨翰的引見下,沐晚春認識了一些她之前並不相識的商業人士,並相互交換了名片,並和有些人約定了商談的時間。
轉了一圈之後,沐晚春終於可以躲在一個角落裡,坐在一張沙發上,稍作休息。望著眼前觥籌交錯、笑語疊起的浮華場景,沐晚春只想快點離開這裡。
今晚,她喝的有點多了。對於熟悉的人,還可以表示出拒絕的意思。但是對於夏墨翰引見的那些並未謀面的人,沐晚春知道,多少喝一點才能表示自己的“誠意”,這是國人的酒桌文化,她若推辭了,倒顯得她乖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