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夏墨翰也曾向那些人表示,沐晚春向來沒有酒量,要大家多包涵一下。但是,夏墨翰對沐晚春的憐惜不但沒有為她解圍,反而成了別人的笑料:大家笑夏墨翰醉翁之意不在酒,在於英雄救美。
沐晚春聽到他們這樣起鬨,自然不好再說什麼,只得喝了一杯又一杯。夏墨翰看在眼中,雖然心中焦慮,但是也並沒有直言相阻,更沒有替她喝掉。因為他知道,他若那麼做,不知道又要在這個圈子裡,留下什麼口舌。
“夫人,你感覺怎麼樣了?”夏墨翰站在沐晚春面前,看著臉上泛起紅暈的沐晚春,心中充滿著無限憐愛和心疼。
沐晚春搖頭:“我沒事——我們,什麼時候可以走了呢?”
夏墨翰看出了沐晚春的心意,他掃視了一遍大廳,說:“你若身體不適,我們,現在就可以告退了。”
夏墨翰扶起沐晚春,向宴會主人和一些關係不錯的人打過招呼後,就雙雙離開了。
夏墨翰和沐晚春不知道的是,在他們一起離開時,有不少人懷著各自的心思,看向這對郎才女貌的佳人。
沐晚春真的是喝醉了,她一坐上夏墨翰的車子,眼睛就閉上了,腦袋靠在座位上,隨著車子晃動。
夏墨翰一邊開車,一邊看向一臉醉態的沐晚春。現在的他,心裡有點愧疚:她喝多了,他是有責任的。可是另一方面,他卻又因為她的醉酒,而心生期待。
在一條岔路口,夏墨翰猶豫了:他不知道他應該把沐晚春送到她的別墅去,還是應該趁著她的醉意,藉機把她擄走……
車子馬上就來到了岔路口,夏墨翰甚至來不及認真思索,就向著一條路奔去了——那是
通往夏墨翰別館的路。
自從四年多前,被夏墨翰軟禁的沐晚春被楚懷瑾和肖逸景接走之後,這裡再也沒有住過人。偶爾,夏墨翰會過來看看,但是卻從來沒有在這裡過夜。
把沐晚春抱在懷裡,夏墨翰直奔樓上的臥室——沐晚春曾經住過的房間。
沐晚春像一隻嗜睡的小貓兒,自從被夏墨翰抱在懷中,她就向著他的臂彎裡鑽,腦袋向他的胸膛裡蹭。
她的這些舉動,讓夏墨翰的身體頓時有了反應,身體也跟著產生了一股躁動。身體和她接觸的地方,流動著一股又一股的電流。這樣的身心反應,是他熟悉的,也是他久違的。原來他的身心,只為她懷中的人悸動;原來,他不是不舉了,只是沒有遇到那個正確又合適的人。
開啟燈,將沐晚春輕輕地放在寬大舒適的大床上,夏墨翰坐在床邊,手指留戀地撫摸著她的臉,如同撫摸一匹綢緞,愛不釋手。
她的臉在燈光下,泛著誘人的緋紅,像是成熟的桃子;她臉上那細細的絨毛,讓她的臉看起來越發像一隻可口的桃子。
她的紅唇似乎更加紅潤動人了,似是一棵剛洗淨的櫻桃,只待有緣人來採摘。
因為醉酒,沐晚春呼吸的口氣中,散發著香甜的酒味,聞起來,香甜中透著一股醇厚,夏墨翰忍不住低下頭去,吻住了她的紅唇,雙手擁住了她那柔軟的身體。
被打攪了迷夢,沐晚春的口中發出一股抗拒的嚶嚀,聽在夏墨翰耳中,反而引發了他體內濃烈的荷爾蒙,他親吻和擁抱她的力量也加大了。
親吻了良久,夏墨翰才鬆開了沐晚春。看著懷中人,她的臉早就因為醉酒和他的親吻而變得更紅了,她不安分地扭動著,想要找到一個合適的姿勢,也想掙脫他的桎梏。
沐晚春的反應,撩撥著夏墨翰的心,他拉開她禮服的拉鍊,映入他眼簾的,是她雪白的肌膚,和她面板上清晰可見的傷疤——那些傷疤,零星地散佈在她的全身,像一條條可惡的蟲子,分佈在那白雪一般清爽,白瓷一樣細膩的肌膚上。
她的胸口上,是一片像梅花一樣的紅色胎記。這個印記,在夏墨翰和沐晚春的新婚之夜中,已經印在了夏墨翰的腦海中。這是獨屬於她的印記,也是獨屬於他的印記。每次親熱,他總要親吻她那個獨特的印記,一次一次地烙上屬於他自己的權利。
現在,再次看到這個讓人刻骨銘心的印記,夏墨翰一下子清醒了,他體內的燥熱也一下子消散了。充斥著夏墨翰的腦袋的,除了意料中的驚喜,還有無法撕扯的羞愧和痛恨,他恨自己曾經的愚蠢和殘酷。
把沐晚春的禮服脫下來,打了溫水,給她擦洗了身體,並拿了一套睡衣給她穿上,蓋上了毯子。夏墨翰這才停下來,靜靜地坐在床邊,盯著他那失而復得的睡美人,連眼睛都不肯眨動。
一閉上眼睛,夏墨翰的腦袋中就浮現出沐晚春身上那些讓人觸目驚心的傷疤:她為什麼不肯好好地治療呢?以現在的醫療手段來說,消除它們應該是有辦法的,可是她為什麼卻選擇讓那些傷疤陪同著她呢?
她是一個追求完美無缺的人。卻容忍一身的傷疤,分佈在全身,這是為什麼?
直到這時候,夏墨翰才明白:為什麼她一向衣著保守,不肯展露自己的肌膚——因為她身上的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