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我的奶。子啊!”
塔塔頗有些無語的轉過臉,隨後身後一把攬住了她的背脊,低聲說道:“小格格這不是我說,你們京城內的主子們被養的太嬌慣了,這裡不吃哪裡不吃,這裡不動,哪裡不走的,怎麼長身子。”
“你怎麼知道多吃多動能長身子?我大堂姐說的?”
塔塔愣了愣,那張佟蓉婉第一眼瞧著以為老實本分的面容露出幾分不屑來。
“您說主子?這可不是主子說的,草原上的姑娘誰不知道要是想要發育的好,就藥像是草原上的狼一樣,多吃肉,多喝奶,也要多去草原上奔跑,這樣不容易生病,就是身子也健康。”
“說起來,就因為這個事情,我還這麼勸說過主子呢。”
“主子和你一樣,走兩步就開始出喘,有時候可汗來主子的院子裡,主子就像是那瘦弱的小鳥兒一般的叫上一會兒,就不行了。”
“主子剛來草原,我在主子身邊伺候的時候經常瞧見主子三四天下不了床,身上全是青紫。”
“這怎麼行呢?沒懷孩子就這樣,若是有了身孕,可是極其容易出現問題的,我小時候一個族姐就是這樣,太嬌氣了,懷孕的時候可艱難了,差點兒沒能挺過來。”
佟蓉婉:“………”
塔塔看了眼忽然沉默,癟著嘴的小格格,略有幾分疑惑的問道:“怎麼了,可是有些冷了?您稍微等會兒,等著下一批人巡邏換崗時,咱們就可以走了。”
“姐姐過得不好麼?每一次來信她竟也是不說,都說自己生活的越來越舒坦了。”
塔塔茫然的眨了眨眼,說道:“主子過得很好啊,剛開始的時候大家都瞧不起來的大福晉呢,說是瞧著就是個上不了臺面的,就是這要斷氣兒的身子也著不住可汗來幾下的,可汗定然也是稀罕不了兩天,就不會怎麼寵愛她了。”
“後來咱們都見識到了主子的手段和胸襟,而可汗更是,當初那些個寵妃一個都不願意見了,就是當初最喜歡的佐佐,也不喜歡了,當時還鬧了一陣呢,可汗還想直接收拾了她,還是福晉說是她是大福晉,哪裡能勞煩可汗呢,也不知怎麼的,那佐佐竟是變得老實了起來。”
“現如今科爾沁草原上誰不認識大福晉?誰瞧見了大福晉都得行禮呢。”
佟蓉婉眨了眨眼,連聲問道:“那…那你們可汗對姐姐還好麼?”
“哎喲,那簡直主子要什麼可汗給什麼,有時候可汗嫌棄主子身子弱,還專門帶著她學騎馬,又教著她打獵,身子越發強健了,就是奶。子我瞧也比以前大上不少。”
佟蓉婉:“………”
“塔塔咱們現在不在草原上,在這個都城之中咱們說話都要含蓄一些,比如這個奶什麼的,咱們都意會就可以了,甚至要是實在想說出口,就說胸脯就好了。”
話說完,佟蓉婉瞧著她,等著小姑娘說自己不會改變自己的用語習慣啊,或者是大罵他們這些小姐做作呀之類的,沒想到人家塔塔無所謂的點了點頭,說道:“知道了,主子也給我說了,要我跟著你學會這些無用的又虐待自己的習慣。”
“………”
佟蓉婉想到了她今日和塔塔第一次見面時,她扭曲做作的模樣。
竟是無言以對。
。。。。。。。
“走了,小格格不要出聲,害怕就閉上眼睛。”
輕功並非平底拔起,而是須得藉助力量,以力打力。
塔塔抱著她,一手拉著拴在高牆之上的繩索,接著又如平地走一般的上了高牆,接著再準備按著放菜的做法翻過牆,走到城牆外。
凡事不能太順利,不然就是有意外在等著你。
果不其然,當塔塔帶著她剛翻下城牆時,忽然周圍火光大亮,猶如白晝!
至少兩人穿著一身黑衣黏在一起,從空中飛下時的模樣,無所遁形。
風蕭蕭兮,易水寒。
佟蓉婉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的血都瞬間凝固,心髒一滯,接著冰冷的血水流向全身。
她甚至在被塔塔放下來時,雙腿一軟,硬是撐著塔塔的手才堪堪站住了身子,保住了自己的臉面。
不遠處,五十米外,一隊整齊的禁軍護衛下,男人騎著馬,姿態閑適的瞧著她。
眼眸漆黑,身姿高大,肩膀寬正,穿著明黃色的皇帝便服,雙眸就這麼冷冷淡淡的落在她身上。
佟蓉婉深深的吸了口氣,顧不上個場面如此離奇又尷尬。
她撐著身子往前走,直到走到皇帝馬匹面前時,行了行禮,接著也不管人家沒喊自己起身,自個兒站直了有些發軟的身子,仰起頭,一派天真的問道:“好巧啊,竟是在這個地方遇到了皇上。”
男人嘴角輕輕勾起,典型的皮笑肉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