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有小沙彌遇到姜確,低頭對姜確恭敬行禮。
而他們看到姜確身後的顧雪黛時,眼神流露出愕然與不解。
顧雪黛看懂了那樣的眼神,大概就是在驚訝佛子身邊為何會跟著一個女子,還是美豔嬌麗的女子。
總歸是夢,顧雪黛沒有把他們的驚詫放在眼中。
她跟著姜確在雨中行走。
姜確容色出塵,顧雪黛貌美。
顧雪黛凝白的手舉著油紙傘,腕骨清瘦,步伐款款,羅裙衣角曳過濕潤的地面。
周身行人漸少,環境越來越清幽。
姜確與顧雪黛到了一處寺廟偏房前,無人之地。
姜確回眸,看向顧雪黛。
他謙遜柔雅,“施主為何一直跟著我?”
顧雪黛措不及防,潮濕的雨霧中,她望進姜確漆黑的眼瞳。
夢境稀奇古怪,她怎會知道緣由。
顧雪黛沉默不語。
姜確瞥了眼顧雪黛一眼,眸色溫潤,他行至簷下,收傘推門,行雲流水。
“施主,天寒雨大,還請進屋敘談,若心有執念,可與我訴說。”姜確柔和道,顧雪黛想起了溫柔的月色清輝。
果然是與之前不同的夢。
那帶著蟬鳴的暑熱不複存在。
顧雪黛不想淋雨,她走入了屋舍。
舍內佈置雅緻,案上擺著幾卷佛經,檀香彌漫。
顧雪黛暗中打量著,屋內清冷,唯有一張榻、一張桌、一個陳列書冊的架子。
與之前夢中的佛寺禪房是不同的。
少了關聯性,顧雪黛心底的古怪感消退,隨之而起的,是蠢蠢欲動的肆意念頭。
一雙踏過雨水的繡鞋濕透,顧雪黛彎腰,褪去繡鞋。
姜確烏黑的眸看著顧雪黛。
顧雪黛沒在意他的存在,這裡是夢,她做什麼都可以,反正姜確只是她夢裡的虛幻存在,她感到難受,就脫了鞋履。
羅襪也濕透了,顧雪黛彎著腰,身後的青絲隨著動作晃動。
就在顧雪黛緩慢褪去羅襪時,僧人雪白的袈裟出現在她面前。
姜確單膝觸地,他冰冷瘦削的指節攥住了顧雪黛的腳踝,指腹猶帶薄繭,摩挲而過,一縷酥麻順著顧雪黛的脊背直躥後頸。
青年冷白的指慢條斯理脫下她的羅襪。
她玉色的足順勢踩了下姜確的掌心。
......脫下了一隻羅襪,還有一隻。
顧雪黛俯視著姜確,任由他動作。
姜確在服侍著她,為她脫去羅襪。
顧雪黛的喉嚨泛起癢意,心底萌生了些荒唐的快感,就像是打破了一種束縛自己的禁忌。
在夢境外面,她有點不喜歡姜確,討厭他的偽君子。
那樣好的人原來是假的,不存在完美的佛子,被眾人敬仰的他是他的謊言。
不可褻瀆的聖潔玉蓮,內裡是腐爛黑泥。
她害怕這種人。
好像所有人都是棋子,被他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