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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王爺,該喝藥了
夜幕沉沉,伴隨著今晚的事,宛如一塊沉重的鉛板般,沉甸甸地壓在每個人的心上。
長街之上,凜冽的寒風在空中裹挾著大片紛飛的雪花堆積在街道兩旁的樹枝之上。
溫錦書攙扶著裴煦辰下車之時寒風一陣呼嘯,如洶湧的浪潮般席捲而來,原本已被堆積在樹枝上的積雪隨風劇烈搖晃,魏管家雖及時撐開了油紙傘,潔白的雪花卻不可避免的落了些許在她們兩人的發間。
裴煦辰的屋內還留有出門前銀絲炭的餘溫,將這蕭瑟與寒冷抵擋在外。
溫錦書將裴煦辰輕置在檀木床榻之上,裴煦辰早已大汗淋漓,眉頭緊鎖擰在一處,似乎疼痛難耐。
雕花窗欞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與一句焦急的聲音。
“怎麼突然病得如此之重。”
溫錦書聽著來者的聲音似乎與昨日的大夫不同,正疑心之時,便看見秦欽推開屋門,他一襲月白色長袍,身姿挺拔,神色冷峻,手中拎著藥箱。
兩人相視一眼,秦欽的腳步停滯了幾秒,神情微變複又行至床榻邊上看了一眼,落羽小心翼翼地解開裴煦辰身上的紐扣,揭露出紗佈下的傷口。
秦欽面色沉重的抬手摸了摸裴煦辰滾燙的額頭,又從被褥中搭上裴煦辰手腕之時,那冰涼的觸感讓他嚇了一跳,隨後又探了探他的脈象。
“秦公子,王爺情況如何?”落羽站在一旁,眼珠子在兩人身上流轉。
秦欽不語,直讓落羽開啟自己的藥箱,從中取出那一包長短粗細不一的銀針紮了幾處xue位。
銀針入體三分,不過一炷香的時間,裴煦辰從床榻之上翻身而起,吐出一灘淤血,又重重的倒了下去,面上這才透出了些許病色的潮紅。
落羽趕忙上前拿起一旁的濕布,蘸著清水,仔細地擦拭著裴煦辰嘴角的血跡。
秦欽看著這一幕,抬眸意味不明地望了溫錦書一眼,從藥箱中拿出一個瓷瓶,走至她的身前,這才緩緩開口說道,“鄙人來的路上略有耳聞,裴兄這箭傷是因王妃而受,重傷未愈又染風寒。若不是裴兄命硬,閻王也不收,恐怕王妃當真做了一件利於清流之事。”
溫錦書聞言淺笑,接過秦欽手中的瓷瓶,“秦公子放心,王爺救我一命,我自當竭心盡力照料他痊癒。”
秦欽總覺得裴煦辰這位王妃不似看起來這般柔弱。自打她邁入這王府之中,出現在裴煦辰的身邊,就如同是一粒石子被扔進了平靜湖面激起層層漣漪,以石子為圓心向四周擴散而去。
夜已深,秦欽不便多留,留下了一紙藥方便隨著魏管家離開了王府。
溫錦書看著那遠去的背影,出聲詢問道,“落羽,那位秦公子是誰?”
“王妃你說秦公子嗎?”落羽有些詫異地看了一眼溫錦書,又繼續說道,“王妃可聽聞過正澤候。”
溫錦書這才想起自己父親口中曾唸叨過的正澤候秦朗。
秦老侯爺,雖是一介文臣,膽略卻不輸武將,新法推行之時憑借一張三寸不爛之舌力排眾議,這才得以推行新法有了如今的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