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老侯爺的幾個兒子又因平定戰事,為國捐軀。偌大的整個秦府也就只留下了秦老侯爺和秦欽這祖孫二人,秦欽從小性子活潑好動,常常惹得秦老侯爺在府中大發雷霆。
原本秦老侯爺也希望秦欽能夠繼承自己的衣缽,誰知道後來秦朗竟對藥石之學有了興趣,秦老侯爺面對著這府中唯一的獨苗也就放任他而去。
思及此,溫錦書倒嘆了一口氣。
落羽躊躇半響,見溫錦書也沒有要走的樣子,小心地詢問道,“王妃,都已經亥時了,王爺這裡有我照料,您放心回去休息吧。”
溫錦書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將手中的瓷瓶交予了落羽轉身離去前,又開口道,“落羽,王爺上朝之事,如何解決?”
“王妃,不必擔心,明日開始會有三天休沐。”落羽爽快的回答道。
溫錦書點了點頭,回了自己的院落。
翌日,天不過才剛露出魚肚白,蝶夢便敲了敲溫錦書的門,低聲說道,“王妃,魏管家在花園抓住了一個小偷,您要不要前去檢視。”
溫錦書聽聞此言,打著哈欠起了身心中不免對這來人的膽大有幾分敬佩。
這攝政王府中住著盛都人人口中的活閻王,竟還有人前來行竊。只怕這行竊之人另有目的。
不多時,溫錦書穿著一身鵝黃襦裙,手中捧著暖爐,披著鶴氅便尋著花園之中最為光亮的地方走去。
只見魏管家站在一旁冷眼看著兩個壯漢將一個約莫十四、五歲的少年壓倒在地,那名少年嘴中塞著棉布,看著溫錦書的到來,極力地扭動著身軀,想要掙脫身上之人的禁錮。
魏管家見到溫錦書的到來,叫了一聲,“王妃。”
“魏管家,這是發生了何事?”
“稟王妃,這小偷剛剛企圖翻牆入內,被巡邏的護衛發現,現押解在此,敢問王妃如何處置。”
少年嘴中不停的發出嗚咽之聲。
“王爺現還在休息,勞煩魏管家將這少年帶去我的院中。我親自審問。”
魏管家對著兩名壯漢揮了揮手,兩名壯漢從地上架起少年跟在蝶夢的身後向芳菲苑走去。
待回到屋中,溫錦書命棠兒驅散了下人,守在屋門處時。
她這才將少年扶上軟榻,松開了捆綁在他身上的繩索,從他口中取下棉布之時。
溫錦書竟款款向他行至一禮,“聖上駕到,有失遠迎,還望聖上海涵。”
少年眼中劃過一絲震驚,將她連忙扶起,說道,“王妃不必多禮,朕雖同裴兄並非親生兄弟,但卻情同手足。不知王妃如何得知是如何識破朕的呢?”
溫錦書這才起身恭敬地站在聖上身前,微微低垂著頭,打量著少年的相貌。
先帝身前最疼的小兒子,謝軒。雖還為少年形態,但足以看出他五官豐神俊朗,一雙鳳眼流轉連波,細長的睫毛輕輕的閃動著,臉上還帶著些許年輕帝王的稚氣,想來要不了多時,便能真正的獨立稱王。
她思索片刻,回答著少年的話,“妾身不過是見聖上行走之時,長衫之下隱隱約約的顯露出黃色的邊角,這才鬥膽猜測是聖上大架。”
謝軒聽聞此言,倒是爽朗的笑了起來,“裴兄耳聰目明,未料想到王妃也冰雪聰明。當時裴兄向朕求娶溫府之女時,朕認為溫府女兒並非最佳人選,今日得見王妃一面,也算知裴兄難過美人關。”
溫錦書心中對謝軒頂夜前來之事,感到有些不對勁,若是朝廷大事,白日也可宣裴煦辰入宮商討,偏偏卻是在裴煦辰傷病之時趕來,世間竟會有如此碰巧之事,她試探性地問了一句“聖上今日前來可是與王爺有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