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裴煦辰抬眸,“哦?”
從溫錦書的手中接過,仔細翻看了幾頁賬本上被勾出的地方,的確如溫錦書所言,雖漲幅不多,但仍是一筆不小的支出。
裴煦辰臉色漸漸變得凝重,心中也覺此事確實古怪。
溫錦書憤慨地說道,“究竟是何等人,竟然想要透過此等方法中飽私囊。”
裴煦辰低眸淺笑,“郡馬已擔任多年司糧史,若本王沒記錯新上任的徐子涵好像也是你二叔極力推薦當侍郎的人。”
忽然之間,裴煦辰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王妃,這兩日辛苦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溫錦書亦是聰明之人,當即便告退離開了花園。
一葉落而知秋,是這朝廷中人必備的技能,這是他們政權博弈中青雲直上的時機。
自那日後,直到前往南山寺前,溫錦書都未曾在府中見到裴煦辰。
前往南山寺的前一天,溫錦書準備帶著棠兒出門之時,王府門前的護衛一臉鬱悶地看著她們,“王妃,王爺有命,沒有他的首肯,您不能出去半步。”
溫錦書聞言,一時無言,只得轉身離開,另尋其他辦法出去。
“王爺,可是有些日子沒來丹娘這兒了。”
秦欽躺在一邊轉著手中的玉佩,接著說道,“裴兄,嬌妻在側定是沉淪其中,視我等如衣裳了。”
裴煦辰按了按眉心,“手中事太多。”
他瞥了秦欽一眼,換了一個話題,說道,“李京兆生前所留的書信,恐怕是他的肺腑之言,但卻被有心之人利用,這才失了性命。”
“裴兄何出此言?”秦欽翻身坐起,丹娘也嚴肅起來。
裴煦辰飲了一口茶,“李京兆離京前與本王在朝堂之上有過口舌之爭,後又與清樂的郡馬相約酒樓,卻同樣發生口舌之爭,請辭離去半路截殺,怎麼看都是本王下的手。可關鍵在於,清流之眾的手段無非是朝堂之上,誰又敢真的動本王,但那日宴席地牢之中卻有人想娶本王性命。”
“難道……”秦欽有寫不敢說。
裴煦辰望著窗外的黃昏,“恐怕,有人想坐收漁翁之利了。”
秦欽咳了幾聲,扭頭看著丹娘,詢問,“丹娘,溫錦書調查的怎麼樣了?”
丹娘沉吟了一下,“溫錦書,所知甚少。”
“甚少?還有丹娘查不到的嗎?”
丹娘看了一眼裴煦辰的方向,“溫錦書十歲前跟隨溫將軍住在邊塞,可在平南之戰後,就剩下了她一個人,回到了京城借住在溫太尉的府上。”
“有趣。”裴煦辰靠坐在窗邊淺笑。
丹娘抬眸,那副景象是她看了許多年的寂寥側影,但這一次她卻看到夕陽下的裴煦辰似乎有了幾分活氣。
前往南山寺的當天,溫錦書同裴煦辰坐在馬車上,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
“有話就說。”裴煦辰倒是先開了口。
“王爺為何不讓妾身出府?”
裴煦辰靠近溫錦書,撫上她發間冰涼的珠翠,唇角微勾,嗓音上揚,“王妃是想出去遭遇險境呢?還是招蜂引蝶?”
溫錦書打掉他的手,別過臉看向別處。
她當真同他,話不投機半句多!
聖上及皇親貴戚親臨南山寺,住持早已提前站在寺廟門前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