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箭身上的“南”字映入她的眼簾,她回屋抓起披風便匆忙出門。
軍營之中,裴煦辰再三推脫之下,還是被拉著多飲了兩碗酒,待他走出營帳之時,卻發現溫錦書就站在月光灑落的光暈之下,靜靜地等待著他。
她眼中沒有怨言,有得是那久違的無限溫柔與柔情。
裴煦辰一時有些窘迫,而袁紹卻從營帳之中走出,一手勾著裴煦辰的脖子說道:“王爺,我就快扛不住了。”
裴煦辰匆忙將袁紹的手從脖子上取下,說道:“你扛不住也得扛,夫人來接我回家。”
說完,裴煦辰便快步向溫錦書走去,留下袁紹站在原地,一臉懵。
許久之後,袁紹這才反應過來,所以那個不可一世的王爺,竟然是個妻管嚴????這可是個驚天大訊息啊,他一下都忘記了自己是為了躲酒出來的,又掀開簾子走了進去。
“你就這麼走了?不和他們說一聲嗎?”溫錦書被裴煦辰半樓半抱著離去,“你不怕他們說你什麼嗎?”
“能說本王什麼?”裴煦辰挑了挑眉,他自然看到了袁紹的模樣,可這是溫錦書第一次親自來接他,他自然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說王爺,妻管嚴。”
裴煦辰臉色一變,沉默了一下,語氣有些吊兒郎當的說道:“本王這叫以家為重,在給他們樹立榜樣。”
溫錦書低頭笑了笑,心中有些苦澀。
可裴煦辰卻突然止步,從懷中掏出一塊方帕,小心翼翼地開啟,捧至溫錦書的身前,說道:“錦書,這個銀鏈是我在盛都的時候就為你親手做的,你喜歡嗎?”
溫錦書看著那串銀鏈,款式很簡單,她的眼睛瞬間有些紅,沒有出聲。
這穿巷呼嘯之風,竟不敵兩人此刻起伏不定的心跳之聲。
裴煦辰低著頭,看著溫錦書的頭道:“錦書,我知道我以前待你不算好。我也很混蛋的擅自決定帶你來潼城,讓你遭受連累……”
“裴煦辰。”溫錦書抬起頭,仰視著裴煦辰,驀然一笑。“裴煦辰,你忘記了嗎?我們大婚本就是在不愛的時候,你對我已經很好了。更何況,我受傷不是你的錯。那日的情景不是你我能夠預測的。”
她伸手取過裴煦辰送給她的手鏈,那串手鏈因輕微的晃動發出清脆的聲響。
裴煦辰看著她的動作,心中對她接下來的行動做了無數猜想,可卻唯獨沒有想到,她會牽起自己的手,沖他一笑,“你不應該親自為我戴上嗎?”
裴煦辰難以置信溫錦書的話,為她戴上的時候,雙手因緊張有些顫抖,動作因激顯得有些呆笨。
溫錦書看著裴煦辰的模樣,終究還是沒能忍住問出了心中那個賭不起的話。
“裴煦辰,你愛我嗎?”
裴煦辰片刻剎那之時,未能扣上的手鏈竟然如此輕松地便扣上了。
溫錦書並沒有催促他的回答,只是用那雙漆黑的眼睛看著他。
他應當回答她什麼呢?
他說愛,可他卻對她那麼過分,他有什麼資格說愛?他若是說不愛,那他為她終日起伏不定的心情,他也根本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