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慄蓋住心頭滋啦的火星:“現在看看唄。”
“現在?”男生提示她擋住電視機:“在忙。”
昨晚不是說他“忙”麼。
那就忙給她看。
舒慄循著他目光去看上方場景:“不是暫停著嗎?”
她讓開兩步:“點一下抽籤又不會佔用你很久。”
男生撥動手杆,讓遊戲裡的小人兒加速飛奔,“現在又要趕路了。”
舒慄啞然:“你是叛逆少年嗎?”
這個稱呼好似冒犯到他,他面上浮出輕微波動:“誰是叛逆少年?”
她指指在陽臺看戲的狗:“給狗起名很費事嗎?”
男生反問:“為什麼一定要起名?”
“因為……”舒慄不想一而再再而三闡釋原因:“我在微信裡說過了。”
他不甚理解:“你為什麼這麼在意它有沒有名字。”
舒慄回:“因為你不用遛狗。”
男生直視正前的目光來到她臉上:“跟我遛不遛狗有什麼關係。”
舒慄問:“你有名字嗎?”
他回:“當然有。”
舒慄秉心靜氣:“所以了,當別人問候你或介紹你的時候,你更希望別人直呼你本名,還是這是誰的兒子?”
男生定住。
“它也是一樣的。”
“有了自己的名字,當別人問起它,我才可以說它叫什麼,而不是它是誰的狗。”
客廳裡寂靜少頃,男生別開眼:“也許它根本不在乎,叫什麼都無所謂。”
“是嗎,叛逆少年。”舒慄冷淡撂話,跟他說話真費勁,對牛彈琴,不如找狗。狗比他討喜得多。
她居然使出迴旋鏢,遲知雨詫然,盯著她去陽臺。
女生目不斜視地給狗套繩,又從正前方快步穿過。
“喂。”他試圖叫住她,再理論一番。
而她恍若未聞,自顧自出門。
遲知雨瞠目,當即摁滅電視機,趿上拖鞋到玄關守株待兔。
他雙手環臂,挨櫃而立。
就在這等著,等她一進門,未完待續的辯論賽馬上重啟。
約莫二十分鐘,解鎖提示音響起,已有些神遊的男生霎時驚醒。他揉揉鼻頭,開啟一級備戰狀態。
但他小瞧了女生的預判能力,她居然提前戴上耳機。就在他張口叫她時,她無可奈何地攤攤手,又指指左耳,示意聽不見。
神色要多無辜有多無辜,也要多無賴有多無賴。
她蹲下給狗擦腳墊,前後左右,慢條斯理。狗也愜意地側倒在地,在她眼下袒露肚皮。
遲知雨俯視她囂張的後腦勺,紅傘白杆毒蘑菇造型的抓夾將頭髮隨意攏起,漏出的部分小尾巴髮梢隨動作一翹一翹。
他決定使出殺手鐧:“小樹口袋。”
女生肩膀一僵。
果然,強行打破次元壁都會讓人無所適從。
找準突破口,遲知雨唇角微勾:“怎麼不理人,小樹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