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出這倆字兒頓時後悔,駿的話我又忘了!不過還好,吳小哥可能反應遲鈍,目前還沒對我做什麼過分的事情,謝天謝地!
他忽而鬆開捏著我下巴的手,把水杯放在了床邊,雙手撐在我頭兩側重新看著我。這姿勢有些曖昧不明,我頓時感覺到壓迫和威脅。
“我喝。”認慫是保命最好的手段。
他唇角似乎有意勾了勾,起身從旁邊拿了水杯遞到我嘴邊。我接過水杯一飲而盡,小聲嘟囔了一句:“強買強賣。”
他緊跟著又往我嘴裡塞了一個藥粒,然後坐在床邊盯著我:“水族一夫一妻,苗族偶有一夫多妻。社會發展,少數民族漢化,不少大戶人家會暗自流行通房丫頭和侍妾一說……你以為我救你回來是白救?”
我眼巴巴地看著他,之前他可不是這麼跟我說的!我急了:“你不是說等我好了就送我回家嗎?”
“我說過嗎?”他輕描淡寫、邪邪魅魅地回了一句,然後起身走出了房間。
我扶著額頭鬱悶至極,不知他是說真的還是玩笑話。若是玩笑,這人還真是“幽默”;若是真的,那我寧願沉在河裡。通房丫頭……侍妾……這都什麼呀……
千香進來的時候一直回頭看門外:“姐姐,你跟吳商哥哥說什麼了?他看上去好開心啊……”
我哭笑不得:“說大戶人家的通房丫頭還有侍妾。”吳商這個人,從見到他到現在,我怎麼沒發現他僵硬的臉能看出開不開心,難不成此刻他正在門外笑嗎?
千香聽了我的回答衝到我身邊,滿目絕望地趴在床邊哀嘆:“他是不是要把雷家二位姑娘都娶進門,大姑娘做正妻,二姑娘做通房!”
我也沒心情好好回答她,輕輕嘆了口氣:“千香,你能陪我上個廁所嗎。”
千香扶著我下床的時候,我終於看見了窗外的風景。吳小哥的房間建在山上較高的位置,順著視窗往外看,可以看到許許多多的房屋屋頂順著山勢起起伏伏。山腳下,一條寬闊靜謐的河緩緩流淌。河水一半為墨綠色,另一半是淺青色。對面還是一座山,相對這邊的山低矮一二,山間綠樹紅花,有淡淡的雲霧籠罩在山頂,遠遠看去讓人心曠神怡。
“整個寨子,吳商哥哥的這扇窗景色最好。”千香駕著我,“走吧,出去看看,外面臺階好高的。”
我被她扶著蹦蹦噠噠地跳到門口,吳小哥坐在門外的圍欄上閉目養神,夕陽的光打在他臉上,讓這張精緻的臉更顯稜角分明。他的下巴從某個角度看很像無常,昨夜就是,我看了會出神。
聽見我們出門,他張開眼瞧著千香。
“姐姐想去廁所。”千香解釋道。
他站起身走到我身邊,千香很自然地把我交到他手裡。
我垂眼看著數不清的臺階,又看看千香。腰間忽然一緊,吳小哥攔腰將我橫抱起來,不緊不慢地朝樓下走。他看也不看臺階一眼,彷彿飄在空中似的。
我心裡害怕,這要是兩個人一起滾下去,估計我小命肯定不保。千香在後面跟著我們,滿眼羨慕地看著我。她揹著手,有些驕傲的樣子,走得也很輕鬆。
“還疼嗎?”吳小哥問。
“嗯。”我有意無意地躲避著他的眼睛,因為離得太近了。駿曾經告訴我安全範圍內我最好不要直視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