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商眯起眼睛:“成日裡惹事,早收了房早省心。”說完他起身走到茶桌邊洗手:“你也不用幻想著八抬大轎,我收個通房丫頭,知會家裡一聲就行。”
“哎——”我剛要抬手說我不同意,後背連著肩膀絲絲拉拉一陣疼:“哎呦……”
“少爺別嚇姑娘了,她聽什麼都當真的。”翠翠端著飯菜走進屋,“吃飯吧。”
吳商冷哼一聲:“當真不好嗎,你我都不吃虧。”
“我吃虧!”我趴在床上鬼叫,“吳商,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正經地開玩笑,誰聽了都當真好不好!”
“我沒開玩笑。”
他吃飯的時候我一直在瞪他,因為我趴在床上,他又不讓我動,只能等他吃完了來照顧我。正鬱悶,救星來了。
“雲啊!”小白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吳商幾乎是轉瞬到了我床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放下了床幃。躲在封閉的圍子床裡,我很自然地想到了白素貞……
“小丁丁呢?”隔著床幃,我看到小白探頭探腦的身影,“我妹從倉庫裡翻出了麻將和撲克牌,正好她閒著也是閒著,我們來一局。”
我剛想說好極了,吳商突然退到床邊,閃身上了床:“他叫你什麼。”
我咬著嘴唇:“這個名字……就是一個代號,和一號、二號、三號,沒什麼區別。”
他側著頭看我,顯然不滿意我的回答。
“就是我們兩個有一種相見恨晚、知音難覓的感覺。”我覺得這樣可能更方便他理解。
他依舊看著我,滿眼等著我給他更合理解釋。
我張了張嘴:“我和小白都上過大學,你沒有。”
我話音剛落就聽見白宣翊噗嗤一聲笑出了聲:“雲啊,你不要嚇唬她。”日影下我見小白似乎朝幃幔伸出了手,有意往床內側躲了躲。
吳商目不轉睛地盯著我,見我躲向一邊,他伸手攔住了小白的手:“她後背傷了,怕風。”
“怕風?”小白大笑一聲:“吳商,人家姑娘有男人,憑什麼你就能看?憑什麼我見她就是不妥。”他說完轉而對我說:“丁靈,我像流氓嗎?我會憑白無故非要看你裸著嗎?”
“你……伸手過來掀簾子做什麼。”
小白一時語塞,大概終於覺得自己唐突了,把手縮了回去。我又趴回了原位,後背一動就疼,真不知道吳商又對我做了什麼。好怕留疤,肩膀的傷雖然好了,可是面板上的結痂還在,怎麼看也不是無疤的結痂。也不知吳商的話可信不可信。
吳商坐在我身邊,他見我皺著眉,便從枕頭下面拿了小瓶子,倒出一顆糖塞進我嘴裡。而後他起身鑽出幃幔:“修道之人戒賭,她起不來只能趴著,你……”
“我們不賭錢,就是娛樂。”小白在吳商面前比劃著,我透過幃幔看到他扭動的身體,忍不住覺得好笑。
“出去。”吳商走到飯桌邊,將菜夾進碗裡,“她還沒吃早飯,一會兒纏好紗布你再進來。”
小白“切”了一聲,轉身走了。他出去後吳商挑開床幃坐在我身邊:“修道之人,賭近盜,色近殺,這點道理都不懂的嗎?況且,你這樣子連牌都摸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