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司銘身為老闆，曠工一天，清瀾頗有微詞。

第二天一早，清瀾便抱著厚厚的一摞資料夾出現在葉曉冉的病房門口。

敲門三下叫人，“顧總。”

顧司銘在陪護床上眯了一會兒，此刻警覺的睜開雙眼。

大腦清醒一下，顧司銘起來坐好，“進來！”

清瀾推門進入，目不斜視，把資料夾堆在一旁的茶几上。

“上面的部分是今天要要的，顧總簽好了我帶回去，下面的部分是要看了以後決定是否簽字。”清瀾像個機器人，一直以來都非常符合顧司銘對待下屬的要去。

就算顧司銘精神意志再強，也擋不住兩天只睡了幾個小時的疲倦。

他已經不是少年時候的小男生，睡眠不好就會隨時反應在臉上。

清瀾一向不多嘴，還是沒忍住。

“顧總，接下來這一段時間公司的業務將會非常繁忙，還請好好的休息。”

這是她第一次開口關心顧司銘的私生活，也是第一次大膽的給建議。

顧司銘在簽字的動作一頓，抬頭看著清瀾。

這好像也是他第一次認真的看向手下的員工，即使是這個最親近的助理。

看了半天，清瀾不敢看他的眼睛，也不明白他這個眼神是什麼意思。

是不滿？審視？還是憤怒？

就在清瀾有些站不住甚至後悔盲目開口的時候，顧司銘用鼻音“嗯”了一聲，重新低下頭去簽字。

跟了顧司銘這些年，清瀾不會不明白，顧司銘已經不悅了。

簽完字，清瀾抱起檔案準備離開。

“清瀾。”顧司銘猛然的開口，她停住腳步。

“跟了我多久了？”顧司銘拿出一根菸放到嘴邊，想起葉曉冉還在睡，又把煙放回去。

清瀾注意到了，吞一口口水，“大學畢業開始，到現在，八年了。”

顧司銘點點頭，“不短了。”

站在他面前，清瀾是時隔多年，第一次感受到了顧司銘身上強烈的壓迫感。

以前有人在辦公室被顧司銘轟出來的時候，她都是冷言旁觀，她覺得，好像輪到她身上了。

“走吧。”顧司銘吐出這兩個字。

怔愣一下，清瀾微微一彎腰，“清瀾僭越了。”才抱著資料夾離開。

出了病房，清瀾已經滿頭都是汗。

說起來，她還應該感謝葉曉冉。

以前因為她也在辦公室，她才看到了顧司銘不為人知的溫柔的一面。

可能時間長了，她忽略了，顧司銘原本就是個冷漠無情的人，那樣的溫柔，只給葉曉冉。

在病房裡的顧司銘，每天洗澡換衣服，抑制住身體對尼古丁強烈的反應，做出了盤算。

顧氏的子公司遍佈世界，在顧光澤退位後，顧氏金融他來掌權，商業版圖比起原來已經擴張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