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鸞嚇得忙掙脫了衛青的手,羞赧地低下頭去。
“不速之客”不是別人,正是因此次龍城軍功被衛青提拔為副官的張次公。
他瞪著眼睛怔怔地望著床榻之上的錯愕的衛青,又望了望他身邊坐著的驚為天人的面色羞紅的少女,愣了半天才打著磕巴嘆了一句:“這麼快就找好了……”
李鸞的美貌總是容易讓人過目不忘。
張次公清楚的記得,那是校尉韓說從龍城帶回的絕色少女,曾以為是匈奴人的姬妾,和衛青閒聊時,還被衛青猛瞪了一眼。
此時夜深人靜,孤男寡女,這女子怎麼會到了衛青的帳中,張次公不用想也知道了是怎麼回事情。
“害怕將軍寂寞,我特地去選了兩三個美豔的匈奴女人來伺候。蘇校尉要我不用找了,說將軍您怕夫人,不要軍婦伺候。”
張次公心直口快,竹筒倒豆子一般說了個痛快,沒瞧見衛青鐵青的臉色,目光只盯著低掩著頭面色羞紅的李鸞大笑道:“我當然不信了,將軍是何等英雄,怎麼可能會是忌憚家中悍妻的人。男人嘛,哪有不喜歡竊玉偷香的,就是這種野花才最香嘛,夫人她遠在長安是不會知道的……”
“張副官!”衛青趕忙出口堵住了張次公窟窿大的嘴巴,一把握住李鸞的手,,怔望向他一字一句道:“切莫胡言,夫人她……在這裡。”
李鸞聞聲一怔,急忙回眸。
可衛青卻不看她,只望著傻愣在門前的張次公與其身後美豔的胡姬正色道:“我不需要人伺候,旅途疲憊,只想和夫人敘敘話,便歇息了。”
“懂!我懂!是我不好,打攪了二位!”張次公反應也不慢,英雄難過美人關,以為定是這榻上滿面嬌羞女子的美貌合了衛青的心意。
再看看自己背後精挑細選的胡姬與榻上的美人相比,著實是庸脂俗粉,趕忙推搡著她們出去,手忙腳亂地熄了帳中的油燈,只留衛青床頭一盞。
帳中霎時間暗了下來,他訕笑著對著衛青擺手示意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我懂。將軍您慢慢享用!”
話音未落,便也掀簾而出,消失的無影無蹤。
衛青也被他的魯莽舉措弄得驚出一身的汗來,望著那輕合的門簾許久,才緩緩轉過頭來,望著身邊羞紅面頰的李鸞,尷尬地輕哼一聲:“真是不知道他懂什麼了……”
李鸞於失神中感到了他回溯的目光,倉皇收手。
她面色由青白轉作緋紅,從臉頰倒耳根,再倒脖頸,經背脊紅了下去,直到了腳跟,埋怨道:“你又胡說話!誰是你的夫人,誰要和你一起歇息……”
話還沒說完,又被他一把摟回道懷裡,在她耳邊低吟一句“你說要嫁給我的,就是我未過門的妻子。”
“我不是說過,那次的話我收回了嗎?”她依舊不敢掙脫,生怕弄痛他,可嘴巴卻不依不饒。
“可你說了不只那一次。”他的聲音帶著溫和的笑意。
李鸞啞然,臉更紅了:“你這人怎麼那麼死心眼……”
“我是死心眼……”他用下巴輕輕摩挲這她的額頭:“既然進了我心裡,哪有那麼容易就放你出去。”
她剛要張口反駁,身邊人卻長舒一口氣,聲音帶著少有的蒼白與疲憊:“阿鸞,不瞞你說,一路上勞頓,我是真的有些累了。”
李鸞抬頭望著最後一盞燭火的倒影,閃爍落在他的眸中。
“那你快闔眼躺下,歇一歇,好好睡上一覺……”
衛青微笑:“那你幫我把戎衣脫下來吧,我想好好地睡一覺。”
李鸞微怔,遲疑了片刻,抬手幫他把他身上的鬆散卻十分沉重的戎衣兵甲盡數卸了下來。
她剛收整好堆放在一旁,身後一隻手臂突然攏了過來,一把環住了她,猛地向後拖入了帳中。
修長的手指輕抬,掐滅了帳中最後一盞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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