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低眉淺笑,伸手攙住衛子夫:“衛青扶姐姐回去。”
“有勞弟弟了。”
說著,兩人笑語晏晏,相攜而行。
劉徹那日,恰巧在清涼殿裡與幾位大臣議得晚了些。
他來道漪蘭殿時,日頭早已西沉,星月初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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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陳皇后所處的富麗堂皇椒房殿,他每次來到衛子夫的漪蘭殿總像是卸下了一身的疲倦。
衛子夫是一個會生活的女人,她封為衛夫人之後,庭院卻一直沒有動過。院子雖然不大,卻被她大力的井井有條,在冰冷的宮苑之中,倒像是一個溫馨的世外桃源。
他遙遙望著殿中溫暖的燈火閃爍,不是傳來宛如銀鈴歡聲笑語。
他注目了許久,久到他自己都險些忘記了時間,還是身邊的中常侍提醒了兩句,這才緩過神來,命身邊的人不許通傳,自己悄悄地進去。
他進來時,子夫正在換一道熱羹下面的燭盞,身邊原本陪著她有說有笑的衛長率先發覺了劉徹緩緩踱入的身影,欣喜地喊了一聲“父皇”,雀躍而出,衝進了劉徹的懷裡。
子夫驚覺,也連忙放下手上的燈盞,輕掖了掖衣裙,忙上前去行禮。
“說了多少次了,怎麼還是親自做這些?”劉徹一手抱著衛長公主,有些訝異地打量著子夫低垂的眉眼,抬手將她扶了起來:“你都做了,那些下人做什麼?”
衛子夫抿嘴淺笑:“本也都是家常瑣事,原也用不上人幫忙。陛下也不是日日都在猗蘭殿用膳,子夫躬親是應該的。”
劉徹聽完一笑,輕輕地放下懷裡的衛長:“子夫是在怨朕,近日來的少了。”
衛子夫聞聲忙退了半步,惶恐躬身道:“子夫不敢。”
劉徹忙又將她扶了起來,抬手輕輕颳了一把她秀美的鼻樑,笑言道:“子夫你總是這樣小心翼翼的,你在這幽幽深宮之中,給了朕一個溫馨的家,朕哪裡捨得怪你。”
說罷,他轉身望了望一室的空蕩,輕聲又問了一句:“仲卿人呢?”
“舅舅去給父皇熱酒了。”衛長公主搶先答道。
“呵。”劉徹抬手輕輕撫了撫這個聰明又乖巧的女兒的小腦袋,轉眼對子夫笑道:“真好,朕今天能喝到衛大夫親手熱的酒。”
誰知他話音剛落,衛青就端著重新熱好的酒壺進了屋。
兩人錯愕相視一眼,衛青趕忙將手中的酒壺置於案上,躬身準備叩拜。
劉徹見他如此鞠禮連忙喊停,佯裝慍道:“你看看,今日咱們一家其樂融融,把酒敘話的好時候,可他非要搞得和朕上朝一樣。可誰的家裡小舅子見了姐夫,要行這樣大的禮的?”
說罷他轉眼望向身邊的衛子夫:“夫人,你們家中可有這樣的規矩?”
他這一聲夫人,叫得衛子夫心暖,彷彿他們真的是民間的一對凡俗夫妻一般。
她抿嘴輕笑,望著一頭尷尬的衛青:“自是沒有的。”
一旁的衛長公主抬手搖了搖劉徹的衣袖,輕聲喚道:“父皇,父皇,衛長餓了。”
劉徹微笑,牽著衛長的小手先行落座,抬頭望著愣在原地的衛青:“內弟你還愣什麼,快上桌啊,衛長都餓了。”
衛子夫淺笑,輕輕推了推衛青的的手肘,衛青忙躬身言謝,這才恭敬落座。
衛子夫的手藝極好。
她本就溫柔賢惠,善於料理這些生活瑣事。在宮中呆的時間久了,閒來無事的時候,也想跟著後廚的庖廚們,悉心學些手藝。
開始下人們還攔著她不叫她進那油煙腌臢之地,可她自詡是平陽侯府的奴僕出身,本也不是什麼高貴出身,如今雖富貴,卻也不能忘本。
庖廚們平日裡喜歡了椒房殿的那位,平日裡尖酸的挑剔與苛責。
見衛子夫這樣平易近人,心中也甚是愛戴,傾囊相授。
日子久了,衛子夫的手藝也變得與那些後宮御廚無異了。
偏偏她常與劉徹同桌用膳,自然對劉徹的口味有所瞭解,劉徹每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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