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被密密匝匝的荷葉掩藏的上古華胥底,竟匍匐著這樣一條滔天巨蟒。
即便是在墓中見過那樣多的陰邪之物的我,也被這眼前的景象嚇得差點就跪地磕頭了,心中不禁迅速講陽華派上下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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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種怪物藏在水底,他們居然不修個圍欄,再在旁邊立個生人勿進牌子。<>
哪怕是寫個“禁止投食”、“禁止戲水”也好啊!
這趟當真是虧得大發了,明明是想來採花續命,未想到卻是自己送命上門。
我嚇得已經不只是失魂落魄可以形容了,呆立在原地兩腿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竟挪不開窩,隻眼看著那龐然巨物兩隻明月一般的大眼睛死死地盯著我,碩大的頭顱吐著猩紅的信子便朝我靠近過來。
它滑膩的碩大的信子在我臉上蹭過,噴著如雨的熱氣,眼看著即將對我張開它的血盆大口,我嚇得眼淚都留了下來,也幾乎是喪失了理智,本能地用盡全身僅有的力氣對著它大吼一聲:“滾開!你不要過來!”
誰知我話音剛落,那滔天巨蟒竟像是聽懂了我的話一般,當真在我面前停住了,怔怔望了我猩紅的淚眼許久,忽然伸出水面的身體開始向後回溯,驟然縮回了那深邃華胥池水中去,沒了蹤影。
月光如洗,池水湯湯,紅蓮已經寧靜盛放,彷彿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我像一灘爛泥一樣癱軟在地上,三魂被嚇走了五魄,想要趕快逃離卻怎麼也使不上勁站起身來。
身後忽然一陣風起,我還沒來得及反應,一個黑影猶如劃破夜空的鷹隼一般從我身後縱雲而來,當著我的面毫不客氣地一把揪下了那華胥池中的千葉蓮花,頃刻之間,已是不知所向。
我被這一幕驚得簡直不知要說什麼好,胸中又不禁髒話暗湧。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躲在暗處的鬼祟之人,莫不是拿我當餌吧?
我感覺臉上像是被人扇了無數巴掌一樣火辣,腦子險些充血,一把扣住寶劍撐起身來,朝著那黑衣人飛走的方向破口大罵。
我把這輩子聽過的髒話都罵了個遍,偌大的陽華宮宇,四處都回蕩著我潑婦罵街一般吼聲。
我立地指天正罵得痛快,身後忽然一個聲音幽幽響起。
“罵完了嗎?”聲音清冷如夜間的清溪。
我倉皇轉過身去,只見一襲白衣勝雪,飄然若仙的男子怔怔立於我的身後石橋之上,一雙深邃莫測的眼睛死死地盯在我的身上。
那便是我與蘇卿第一次相遇。
知道蘇卿便是蘇潛的太叔公,卻也是以後的事了。
他看起來不過剛及弱冠之年,面目俊朗,目下無塵,周身流淌著有一種令人不敢逼視的仙家貴氣,全然看不出是那古稀之年才駕鶴西遊的先帝的親叔父。
粗粗推演而來,他少說也已逾百歲,可面貌卻依舊如少年郎君一般,眉目俊朗,除了那張總是不著一絲情緒的冰塊臉外,當真也算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
後來,見到陽華宮中面目蒼老到足可以做我爺爺奶奶的人都要管他叫師叔,足可見他這保養的功夫當真是做得到位。
也是那些爺爺奶奶告訴我,他們的師叔蘇卿,於弱冠之年登上陽華山,從此技絕華陽山頂,就連早已謫仙的陽華仙人也嘆此子天賦極高,位列仙班指日可待。
如今已過百年,可他的樣貌卻絲毫未老去,與百年前上山之時未有半點分別。
修仙之道,本就是順天道之宗,行逆天之實,奪造化之機,直至壽與天齊。可這偷多了天機總也是要挨雷劈的,天道為與之抗衡,每百年必降天劫於逆天而行之人,阻其攀升,更有甚者,被一個天劫打得魂飛魄散,永不超生。
擺脫六道輪迴,羽化登仙。
既在六道之中,順應天道,自然是要受盡輪迴之苦,生老病死更是常態。
既在六道之中,順應天道,自然是要受盡輪迴之苦,生老病死更是常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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