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病機敏,便也沒有像平日一樣與他親暱,只將衛子夫吩咐的羹湯放在桌上,便退出了清涼殿去。
“陛下他近幾日焦頭爛額,一則因為北方外敵,二則因南方內患,去病才不會去討那個沒趣。”他懶洋洋地打了一個哈欠,抬起頭來望著衛子夫:“小姨,這淮南王可是有什麼貓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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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子夫聞後沒有即刻回答,只是沉默著抬手給他的杯中續好了茶水:“為什麼這樣問?”
“我昨日去清涼殿,碰見淮南王太子妃了,和陛下哭哭啼啼的,似乎是不願意再回淮南去了。<>聽那位郡主的口氣,想必是在淮南王府中洞察了什麼。”霍去病想起昨日偶遇的有趣女子,不禁輕笑:“看她的樣子,像是勢在必得呢……”
衛子夫放下手中的茶壺,舉起茶杯遞到到霍去病的手中:“女孩子家,嫁去那種地方又被送回來,怎麼說都是極大的侮辱,哪能真有你說的那樣舉重若輕。”
“王室宗親女子那樣的多,為何陛下偏偏選中了那位姐姐。”霍去病呷了一口杯中的茶水,不解地問道。
“既是有意拉攏,太子妃人選與陛下也不宜太過疏遠。陛下親姐姐修成君雖然是太后在宮外所生,但太后生前卻十分寵愛這個女兒,所賜所賞都頗為厚重,她的女兒自然是最最合適的人選。”衛子夫說著垂眸,抬袖掩面輕呷了一口茶水:“不過卻也沒有人強迫與她,全然是她自願的。”
說著,她將手中的茶杯放在案上,又拾起一旁的針線:“她弟弟在長安犯了事,做姐姐的替他頂罪罷了。陛下覺得她甚是機敏,確實是不錯的人選,這才答應的。如今回來了倒也好,只是嫁娶之事,若要是在長安再為她覓一個如意郎君,怕是有些難了。”
霍去病沒有接話,回想著昨日在清涼殿前,中常侍春陀意味深長的話語來,不禁嘴角一撇輕笑,百無聊賴道:“那位姐姐生得漂亮,想必沒有沒有問題的。”
黃昏的漠南,夕陽在天邊如同一團燃燒殆盡的火焰,慢慢地熄滅了。漫天星子上行,在湛晴的夜空中,須臾之間便貫穿成了銀河。一望無際的星夜之下,叢叢篝火閃爍,如同開在草原漆黑的夜裡那一朵又一朵璀璨的蓮花。
匈奴的單于大軍正蟄伏於此處。
“目前離我們最近的是漢軍的先鋒部隊,據探子報來,衛青的大部隊壓後,在不足七十里的地方。明日清晨,想必我們就能與漢軍的先鋒部隊相遇,領兵的將軍是衛青的舊部蘇建。漢軍似乎並沒有發現已經離我們的主力部隊不遠了。。”
“畏首畏尾,居然不敢親自打先鋒。”伊稚斜冷笑一聲:“這個蠢貨不愧是想空有名聲,居然派一萬的部隊打先鋒送死,我十萬精兵吃掉他們,只是須臾之間的事情。”
“末將已命令全軍戒備,靜待漢軍先鋒部隊向前再推進五十里時,便派出兩萬精騎出擊圍剿他們。”
“好啊,你派人先吃了他的先鋒部隊。”伊稚斜從案前炙肉上,一把拔出那柄銀晃晃的匕首來,反覆摩挲於掌中,冷笑道:“他的主力部隊,便由本單于親自剿滅。”
單于王部眾人躍躍欲試,殊不知在陰山山麓以北,三萬人的漢軍部隊早已越過了右賢王最後一道天然屏障——陰山,全軍士兵的口中都含著一枚木枝,馬鈴也盡數被摘去,用麻布包裹了馬蹄,在廣袤的丘陵之上,悄無聲息如同一條吞噬一切的巨蟒一般,不捨晝夜地奔襲向漠北遙遠之處的右賢王駐地。
人銜枝,馬摘鈴,遠在百里之外的匈奴人,自然是聽不到一點的聲響,右賢王正穩坐於他奢華的氈帳中,欣賞胡姬妖嬈的歌舞,與諸將飲酒消遣,若無其事。
“不知從高闕出來的漢人軍隊如今走到了哪裡?”座下有兵帥問道。
右賢王懷中抱著美豔的胡姬正玩的歡快,聽到這話仰天大笑道:“漢人出了塞,就像是瞎子摸著石頭過河,我們駐地在陰山以北七百多里的地方,漢朝人要到這裡來最快也要七八日。更何況,本王覺得他們根本沒有那樣的膽量來這樣深的地方,不必慌張。”
說著,便抱著懷中的胡姬一通熱吻,引得坐下眾將一通熱鬧的大笑。
“大王說的是,聽說此次漢朝人是衝著單于去的。僅單于那一路就有五位將軍,還有那個車騎將軍衛青。咱們的這邊的將領就遜色不少了,都是些名不見經傳的小嘍囉,不足為懼。”
右賢王將戰事在即,拋卻於腦後,只管倒在溫柔鄉中大快朵頤,胡姬輕歌曼舞,妖嬈的身段將他的神志也勾得逐漸迷離。酒過三巡,已是醉生夢死,全然不知坐下賓客去了哪裡,只管懷抱著溫香軟玉耳鬢廝磨。
“大王……”身下的女子的聲音如同蜜糖沁透了骨髓,引得他一口銜住女子的嘴唇,手也順著曼妙的曲線一通摩挲。這一撫摸又引得一陣周身火熱,即刻俯下身去與懷中人又親熱了起來。
他全然不知,就在此刻那漆黑無垠的深夜,三萬神兵已出其不意,悄然天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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