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憲英見到兒子羊琇,此時辛憲英侄子,羊琇堂兄羊祜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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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琇穿著將軍服回到家中,站在母親身前,拜道:“兒見過母親,兄長也在。”
羊祜道:“稚舒,你終於回來了,你母親等了你好久了。”
辛憲英道:“兒啊,坐下說話。”
羊琇坐下後,辛憲英道:“今日你穿著將軍服回家,頗具興致,看來對於伐蜀之事,你已準備妥當了。”
羊琇看了眼羊祜,對母親道:“是的母親,一切皆準備就緒,就等誓師了。”
辛憲英嘆了口氣,道:“看來此事必然要實行,你要多留心呢。”
羊琇道:“母親,你放心吧,這次一定取勝,若不能,兒願死戰報國。”
辛憲英立即生氣道:“你糊塗!”
見母親生氣了,羊琇有些茫然的看著羊祜。
羊祜道:“稚舒,你母親的意思你怎麼沒懂,你戰死了你家人怎麼辦,你有考慮過嗎?”
於是羊琇向辛憲英跪下,道:“母親,我錯了,我考慮不周,我收回剛才的言論。”
辛憲英緩了口氣,叫他起身,道:“兒啊,古時的君子,在家奉孝於雙親,在外守節於國家,無論你處於任何時候,面對任何事,都要慎思,不要讓家人為你感到憂慮。”
羊琇道:“明白了,母親,我聽你的,絕不蠻幹,一定慎思任何事情。”
辛憲英道:“你現在擔任鍾會參軍,若遇見鍾會有違背義理的行為,一定要給與制止,且堅定自己的立場。在軍隊效力,能自保的,只有仁義與寬容,不可變得殘暴,請你務必注意。”
羊琇拜道:“記住了,母親!”
羊祜笑著對辛憲英道:“叔母,你就放心吧,稚舒學識出眾,深明道義,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我保證。”
見羊祜力挺羊琇,辛憲英便不再多說了。於是羊祜把羊琇拉走,二人交流長安治軍事務。
在洛陽誓師大會的前一日晚,鍾會來到王戎字濬衝)家,與好友告別。
王戎是曹魏涼州刺史王渾的兒子,是“竹林七賢”之一,長於清談,以精闢的品評與識鑑而著稱。王戎初入仕途時,正好吏部郎之職空缺,司馬昭向鍾會詢問吏部郎的人選,鍾會道:“裴楷清明通達,王戎簡要省約,都是吏部郎的人選。”於是王戎被司馬昭啟用,闢為掾屬、吏部郎。
此時,鍾會與王戎坐於一堂。
鍾會道:“濬衝,明日就是誓師日,我就要率軍離開洛陽,去往前線,你有什麼滅蜀的計策呢?”
王戎飲了口茶,慢慢道:“道家有言,‘為而不恃’,非成功難,保之難也。”
鍾會立馬肅然起來,道:“賢弟的意思是,我可以去伐蜀,但不能強求成功,成功並不是最難之事,而最難則為自保。”
王戎道:“鍾將軍,保,有保自身,保成果,保軍隊之意。”
鍾會點了點頭,道:“好吧,賢弟似乎沒有任何伐蜀的計策,或許最大的計策就在於這個‘保’字,那你認為我真會遇到危險嗎?”
王戎起身,緩緩向前走了幾步,道:“國家將十餘萬大軍託付於將軍一人,這即是信任,也潛在危機。歷史上功勳顯著而不得善終者,如白起、韓信、周亞夫。”
鍾會同起身,站於王戎身後,緩緩道:“但這些人,名垂青史。若我能成功,便是國家建立四十年來最大之功業。”
王戎轉身看著鍾會,長嘆息。
見王戎如此,鍾會不知如何接話,笑了笑,即拜謝,與之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