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少東看著容魏,說:“少東愚鈍,不知道該說什麼,還請老首長明示。”
謝少東從十六歲當兵到進軍校,再到後來被選進特種隊都是容魏一手培養提拔的人,所以如今謝少東出了事情上面徹查,容魏根本就不能插手,誰都知道年輕有為的謝少東是容魏培養出來的人,所以他也是為了遮人耳目秘密從京城回到籠城的,看來此時真的是鬧大了,比謝少東自己想想的嚴重多了。
果然是有人要他身敗名裂的,竟然是無孔不入,什麼都能夠挖出來。
容魏點了支菸,說:“你小子就會給我這老臉上抹黑,眼下,要我想盡一切辦法壓下此事那我唯一可以賭得起的就是,你說實話,現在人家說你濫用職權強搶良家女子,這事兒是否屬實?”
謝少東蹙眉,抬眸看向容魏,道,“少東是您一手帶起來的,別人不瞭解難道您也不相信嗎?”
容魏瞪了眼謝少東,“老子要是不相信你,你覺得我會冒著風險回來嗎?”
謝少東問道,“目前來說,您認為上頭會怎麼看待並作出一個什麼樣的裁決?”
容魏說,“這事兒人家根本就越過了我,我這老臉天天大會小會給人講,不要講人情、講私情等等高調的詞都讓我這老臉唱完了,現在你要我說什麼。”
容魏狠狠瞪了眼謝少東,說:“第一,你敢讓你那傳言中的媳婦出來作證,你們的婚姻是相互自願的;第二,如若不能,那麼就在一夜之間把證件毀了、離了,和一寧領證,所有的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容魏說完定定的看著謝少東的眼睛,良久才說:“一寧的心思,你就是一直在揣著明白裝糊塗,可我也沒說過個啥子。但是,今天我之所以這麼拉著老臉跟你說這話,並非我容魏的女兒嫁不出去而是隻有這個方法最有效,最能堵住那些人的嘴。別以為我非得把女兒嫁給你,我還捨不得一寧嫁給我們這種男人呢。哼。”
謝少東靜坐了良久才說,“恕少東沒用,給老首長丟臉了,可是我自覺配不上一寧,所以就不禍害那麼好的一個丫頭了。可我想知道的是,到底是誰給上面的書面信,不是昨天談話時聽軍部的領導口氣和措辭並沒提出什麼謝少東濫用職權強娶良家婦女一事,到底是誰要致我於死地,即使要我身敗名裂那麼也得讓我知道敗在了誰的手上才行。”
容魏蹙眉,“越來越不聰明瞭,當然是和女人有關係的人了,當了這麼多年的指揮官,指揮過那麼多的大小戰役,難道沒聽過紅顏禍水這幾個字嗎?”
謝少東微微鄒眉,他不是沒想過可是他總覺得這事的背後應該不是一個人在操作,可他現在被徹底擱置根本就無從入手。
謝少東和容魏都陷入了沉默,偌大的房間裡是煙霧籠罩的安靜。
容魏抽著煙在房間裡來回踱著步子,最後看向一臉陰沉的謝少東,道:“前陣子聽一恆說你惹上了江司令家的太子爺,難道你的女人和江司令的兒子有關係?”
謝少東斂了斂眉眼,“那是在英國時的那個女人,就您給批准的那個,已經是過去時了,她和此事無關。”
容魏眯了眯老謀子看的謝少東頭皮發麻,良久才說:“老子還沒看出來你是個情種,啊?”
謝少東斂著那雙鷹一般的眸子,將所有的狠戾都遮掩在了眼簾的下面,吸了下鼻子倏地抬眸看著容魏,說:“首長放心,事情不是那樣子的您首先要相信我。”
容魏點頭,“你只要拿出有力的證據交給軍部領導證明那些告你的都是片面誣陷,我就相信你。”
謝少東不敢保證陸瑤會替他說話,可是如果陸瑤不替他說話,說了實話那麼後果就是他軍旅生涯結束,而陸瑤將會惹上更大的麻煩,只是她自己現在處於無知的自我作死裡不可自拔。
謝少東看了看時間,說,“您就不要暴露了您回籠城的行蹤,在家裡等我訊息好了。我沒有太多的要求,事情我竭盡全力去想辦法做,可我希望無論如何都不要結束了我的軍旅生涯,哪怕被貶到最艱苦的地方當個大頭兵從頭來過都行。您知道的,少東十六歲當兵到現在,如果被結束了軍旅生涯那麼就等於結束了我的人生,除了帶兵少東就是個廢人。這點您最懂我。”
容魏也是看了看時間,“現在零點十分,估計明天的各大權威報刊和媒體會鋪天蓋地的報道你,我容魏戎馬一生也要跟著你‘沾光了’會成為被大眾批得體無完膚的瀆職者。”
謝少東眯了下眸子斬釘截鐵道,“請首長放心,事情的結果少東不敢保證,但是要想把我和您及其您這一生的功勳給抹掉、拉下水,門都沒有。您先休息吧,等我的好訊息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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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魏狐疑的看向謝少東,“你小子可別感情用事,這個關鍵時刻千萬別再給人把柄。如果有你不方便出面的地方,那就跟一恆聯絡,他現在是商人,有時候比我們方便。”
謝少東給容魏敬了個禮,退出到門口時說:“首長放心,能不麻煩一恆就不給他添亂,少東已經麻煩他很多了。”
謝少東出了容宅,拿出私人手機開車帶上耳機先撥了個號碼,說:“張局長,我謝少東,深夜打擾抱歉。”爾後才說了他深夜電話造訪的本意。
張局長聽後略微思考了一小會兒,說,“成,這事兒兄弟我幹了。”
謝少東的眸子在深夜裡就是大漠裡的一隻鷹,他狠戾的吸了口氣,說:“不要手軟,往死里弄,後果我來承擔。”爾後收線,分別打給馮濤和容一恆。
布好所有的棋局後,謝少東到達醫院時是凌晨兩點半。他停好車子並沒上樓,等著電話裡的訊息。五根菸抽完後電話在他敲打著手指的時候閃了下螢幕,謝少東摁了接聽鍵,“怎麼樣?”
與此同時,翻來覆去整夜未眠的錦秋剛剛迷迷糊糊睡著就被突兀的電話鈴聲嚇了一頭的汗漬。
凌晨對於所有人來說永遠是黎明前最黑、最靜的時候,錦秋抖著手接起電話,聲音壓得低低的在輕顫,“您好……哪裡?”
對方非常官方的口氣,“您是錦秋女士嗎?”
錦秋嚥了口唾沫,“是,我是錦秋,請問您是哪裡?”
電話裡是標準的官方口吻沒有任何的溫度,說:“我是籠城警局,你丈夫紀魏琛先生因為嫖、娼被抓,麻煩您到警局來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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