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目之下,盡是一片黑紅。
見此,他哪裡還不明白,他養父這病症又嚴重了些。
畢竟以往的時候,竇公世就算會吐血,吐出的也是較為鮮紅的血。
竇公世虛浮著身子往榻被上靠去後,掀起帶著些沉重的眼皮看了一下,方發現是他這養子來了。
瞧夏崇一臉擔憂之色,中年男人輕咳一聲過後白著唇瓣安撫他道:
“沒事的,老毛病而已,只是這次犯病來的太過突然。
我方才還在整理藏書閣內的書冊呢,這突然就眼前一黑,沒了意識。
看來,果真還是上了年齡,不能像以往那樣勞累了。”
見他這般風輕雲淡,少年黑黝黝的眸子內閃過一絲責怪之意。
但那股責怪還未轉換為話語,便見中年男人顫巍著右手從他洗的有些發黃的枕頭下掏出一個錢袋子遞給身前的少年:
“這銀錢你拿著,半月之後不是要有一場升學考。
等你禁閉時間結束了便用這錢去錦繡街道的書局內買些冊題做吧。
旁的學子能有的,我自然也不能少了你的。”
話音剛落,又一陣猛烈的咳嗽聲響起,這一次,竇公世差點一口氣未能順過來。
好在夏崇此時還在他身側,忙動手幫他拍著背順起氣。
“父親,這樣可覺得好些了?
很快您就能用上人參了,相信吃了那人參,今夜您就能睡上一個好覺了。”
聽他說的如此篤定,竇公世靠在榻背上微微喘氣歇息之時有氣無力地問道:
“人參?一根人參少說五十兩白銀,你從哪裡去弄那東西?”
人參又不是什麼地裡的野菜,哪裡都能挖到。
那便,只能是他動用了什麼來快錢的法子。
以他對夏崇的瞭解,夏崇能使用的來快錢的法子,也只有那麼一個。
心下猜到答案後,竇公世皺起眉頭,渾濁的眸內染上些怒氣,質問他道:
“你莫不是,去幫人替考了?”
以他這養子的聰慧程度,比上那些世家子弟都綽綽有餘,更莫說是旁的書院的測試題了。
見他抿著唇瓣垂下眼簾悶不做聲,竇公世心頭燃起的怒火又盛了些,正欲訓斥他些什麼,便聽見一道軟和的女聲從門外傳來。
“並非如此,買人參的錢財,是夏崇學長暫時向我借的。
我用剛剛寫完的一本短篇話本換了五十兩白銀的定金,橫豎錢財放在我手上也並無什麼著急的用處,便借給了夏崇學長。”
言語間,黃裙少女將裝在油紙袋內的人參遞給一臉怔愣之色的少年,趁著竇公世不注意的時候悄悄對他眨了眨右眼,看上去既調皮又可愛。
聞此,竇公世心下快要燃起的怒火方熄了些,轉而在二人之間來回看了下。
這麼一看之下,他方發現,他這養子在看向這黃裙少女之時,眸內竟不再是一潭死水,反而多了一抹鮮活和綿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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