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修知曉他這個好友最愛飲酒和用美食,一邊將身前的少年往裡推,一邊回他:
“是什麼,你進去開啟看看,不就知曉了。
估摸著快要開船了,這門口也不是什麼談話的地兒,先進去吧。”
易修話剛落,木門也正好關上,便聽見一聲極為響亮的“起船”落在耳邊。
任玉提著膳食簍到了窗邊矮榻,動手將一直緊閉的船房窗子開啟。
他來的極早,少說在船房裡睡了快有半個鐘頭左右。
那會兒天色濛濛,還下著毛毛細雨,他怕冷風灌進船房內著涼,便未開窗子。
這會兒開啟窗子後,他方發現細雨已經停了,只是這天穹還是有些陰暗。
易修關好木門,走到窗邊矮榻同樣落座好後,從袖口內掏出一個瓷瓶,吃了一顆任玉專門為他製成的藥丸。
“等用完早膳,你就可以開始幫我針灸祛毒了。”
任玉開啟食簍,瞧見裡面裝的是他愛吃的小籠包和蝦餃,連連點頭:
“這是自然。
不過易修哥,我待會兒是不是還得和你所說的那個夏崇跟聞語冰見一見啊?
畢竟之後咱們好歹也是同行的。”
夏崇和聞語冰二人要跟著他們一起去涼州的事情,昨晚他就花了些錢財僱了個傳話小廝告訴任玉了。
這會兒聽見他這麼問,他想了一下,頷了頷首:
“嗯,的確是得去打個招呼。
你的事情我也告訴夏崇他們了,不過屆時你可能會因為我的原因,不大好在夏崇那裡得到個好臉色。”
任玉將小籠包和蝦餃擺好,正打算夾一個蝦餃嚐嚐,便聽易修這麼說,手裡的動作很快頓下,蹙眉問道:
“為什麼啊?難道易修哥你和那名喚夏崇的少年有過什麼過節?”
任玉於易修而言並不是外人,他也沒想著瞞著他。
聽他問起,也就實話實話了:
“過節談不上,是因為我和他心悅同一名女子。
就是我先前和你講過的聞語冰。”
聽到這裡,任玉其實是有些訝異的。
因為他知曉江易修先前有一個相處多年的未婚妻,只是自打江易修出事後,那門婚約便解除了。
即便如此,他覺得,他們二人之間那麼多年的情誼應當也還是在的。
這會兒怎得突然........
易修見任玉一臉怔愣之色,大概猜到他應當是想問他,那之前和他有過婚約的孟依呢。
老實說,以往對待孟依的時候,他對她只有著作為未婚夫的責任感以及對她的尊敬。
真若說兩人之間生出了什麼男女之間的感情,那定然是沒有。
如若不然,他出事之後,她也不會說連一句問候都無,甚至連他的下落都沒想著去打探一下。
他收起手裡的瓷瓶,轉而拿起一次性的木製筷箸,夾了一個小籠包起來:
“你是想問,那孟依呢?
我遇見語冰之前,其實是先遇見了孟依。
可彼時我已經在街頭流浪多日,不僅衣衫襤褸,面容骯髒,連聲音也變的極為嘶啞難聽。
我去追上孟依她們主僕二人,卻被孟依的婢女一腳踹開,連和她說個話的機會都不肯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