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以靈最見不得兄長被斥責,再加上本就不喜顧錦寧,登時火氣更盛。
“堂姐!我哥哥和這些人能一樣嗎?”顧以靈上前一步,神情又怒又嫌,“堂姐你好歹也是汴州的貴女,做事可要三思而後行。在市井進食,簡直有辱……”
不等她說完,顧錦寧便冷聲打斷:“我如何做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指手畫腳?若你覺得跟著我,有辱你的顏面,那你大可以不與我們同行。”
語落,顧錦寧不再理會這對兄妹,從呆若木雞的攤販手中接過浮元子,遞給程姝瑤,又利落地付了銅板,挽起好友徑直離開。
“嘖,錦寧,你居然還有這麼不講道理的時候?”程姝瑤揣著熱騰騰的浮元子,故作小鳥依人狀,“再這樣下去,我就要愛上你了!”
“你是說的什麼渾話!”顧錦寧笑斥。
走了幾步,回頭瞥見那對兄妹竟仍跟著自己,顧錦寧遂嘆氣道:“原本想陪你玩樂,哪知今兒憑白被攪了興致,怕是一整日都沒個安生了。”
“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你堂兄說的那些話,我早就聽習慣了。”程姝瑤笑著道,沒往心裡去。
兩人在前笑談著,很快將方才的事拋在腦後,後面的兄妹卻鬱氣難平。
顧以靈憤憤道:“哥哥,我之前就與你說過,我這個堂姐眼高於頂,你還說是她身份使然。怎麼樣,現在你看我說的沒錯罷?別說是貴女,就算咱們幽州知府的千金,也不會吃這種地方的東西!”
一旁的顧子軒,亦是緊蹙眉頭不說話。他自幼受到的教育,都是一板一眼,在他的觀念中,女子就該嚴守禮教,尤其是貴族小姐,更該自持身份,不能做出有損名聲的行為。
聯想到早前母親叮囑的話,顧子軒眸色暗沉了些,道:“且再看看,若是堂妹還不知約束言行,這件事必須告知國公爺。”
見兄長也贊成自己的看法,而且還要告訴長輩,顧以靈不禁得意起來,跟著顧錦寧也不再那麼不情願。只盼著這堂姐再做出些不合之舉,讓兄長去告上一狀,解解她憋了許久的火氣。
幾人沿著街道走了片刻,程姝瑤東張西望瞧了瞧,自言自語道:“城裡的食肆,咱們可都吃遍了啊,該去哪家呢。”
顧以靈聽聞要用飯,連忙道:“程小姐,我們去縹緲樓吃罷!”
“縹緲樓?”
顧錦寧和程姝瑤皆愣,隨即程姝瑤先反應過來,竊笑道:“堂妹說的,應該是緲鴻樓吧?”
“……是,是緲鴻樓!”顧以靈尷尬不已,忙給自己找臺階下,“我也是在幽州聽說,汴州城有個很有名的酒樓,倒是記不太清名字了。”
程姝瑤挑挑眉,沒吱聲,看向顧錦寧。
按理說,憑顧錦寧與蘇慕白的交情,去緲鴻樓吃飯太正常了。然而,程姝瑤跟顧錦寧外食過許多次,卻從未見過她去緲鴻樓,想來也有些內情。所以程姝瑤先想到的便是,要徵求顧錦寧的意見。
果然,顧錦寧連猶豫都未有,直言道:“我與姝瑤不打算去緲鴻樓。”
“堂姐,你莫非是捨不得銀子?”顧以靈勾唇道,面露譏笑,“我與兄長是客人,去哪裡用飯,也該我們做主罷?”
話音剛落,顧以靈便抬腳越過顧錦寧和程姝瑤,朝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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