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盛澤一拳砸在辦公桌上,桌子震了好幾震,擺放在桌面上的檔案也晃晃蕩蕩的掉了一地,洛佑翼低著頭感受到盛澤的聲音大的震耳,“我盛澤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合著到頭來養了一隻吃裡扒外的白眼狼!洛佑翼。你知道景藍是我的寶貝,你好大的膽子!聽說你是私自結婚的,連莫子惠都不知道,還瞞著我,是不是我不來中國,你們就要瞞我一輩子!”
洛佑翼不吱聲。生生壓住了眼底的驚濤駭浪,他現在還不清楚盛澤的目的,但是也能猜到七八分了。
果然,盛澤看著洛佑翼溫順,狠狠地瞪他一眼後悠悠坐下,雙手搭在兩邊的扶手上整個人靠在椅子上,“人總是會走歪路的,誰沒年輕過?只是歪路走了要記得去找正確的路,別不撞南牆不回頭。有的女人可以幫你一輩子。有的女人可以毀你一輩子,你和景藍是一直公認的一對,我們盛家一直把你看做兒子般的對待,現在你幹了這樣的糊塗事我們照樣選擇原諒你一次,只是那個女人不能留!”
洛佑翼猛地抬眼,正巧撞到了盛澤的目光,雖然年老卻不失犀利的目光直直的看向洛佑翼,“女人就是一個新鮮勁,過了那個時間怎麼看都不順眼了。現在景藍懷了你的孩子,你別告訴我你現在愛上了那女人!”
洛佑翼撇過臉,輕笑,“怎麼會?您多慮了。”
“那就好。”盛澤緊繃的臉因為洛佑翼的話微微鬆弛。“你要是不忍心,我去幫你解決她。這個麻煩早解決早好。”
洛佑翼轉臉信誓旦旦的對著盛澤道,“您放心,我會解決好的。”
盛澤滿意的“恩”了一聲,起身拍了拍洛佑翼的肩膀,輕聲道,“洛佑翼,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景藍是我的心頭肉,對她好一點。”說完,撐起柺杖一瘸一拐往門口走去。
洛佑翼看著盛澤離開了辦公室才鬆了口氣,他黝黑的目光中滿是野心,現在不過是臥薪嚐膽,他洛佑翼怎麼會甘居人下受人擺佈?
他踱步走到鎖著的櫃子邊,熟練的開啟櫃子拿出了放在裡面的離婚協議,思忖再三,他打通了黎向晚的電話。“要我離婚可以,我只有一個條件,你,離開a城,離開中國。”
黎向晚攥著手機的手涼徹透骨,她薄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緊緊的直線,她的情緒她的呼吸都被電話那頭的不輕不重的聲音奪走了,好像過了半個世紀,直到那邊不耐煩的催促,她才大夢初醒般的回過神,卻沒有回答。
他答應的這樣爽快,這代表什麼……
黎向晚可笑的發現自己是那樣的矛盾,既希望他能爽快的答應,又希望他千萬不要答應。可是現在,電話那頭急躁的催促告訴她現在的答案很明瞭,洛佑翼不想再見到她了,他一輩子也不想見到她了。圍撲宏技。
自己成功了,成功的讓他恨她入骨,成功的讓他相信她是如何惡毒的壞女人。
可是,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黎向晚聽到電話那頭的耐心快被耗盡了,她試探的屏息問道,“給我一個理由。這裡是我的家,我為什麼要聽你的離開我自己的家?”
洛佑翼等了半天才聽到她的聲音,他逼迫自己冷下聲線,語氣中滿是煩躁,“你有臉留在這裡嗎?”
對,沒臉……
黎向晚苦澀的揚起嘴角卻笑不出聲,明明之前那樣的“狠毒”,現在確實那樣的脆弱,黎向晚想到留在a城,孩子是洛佑翼這件事終還會是紙包不住火,倒不如跑得遠遠的,待孩子長大後再謀他算。
於是,洛佑翼聽到她輕如嘆息的語調悠悠的飄進他的心裡,“對,我沒臉……”
洛佑翼的心裡揚起了萬丈波瀾,可是他絲毫沒有表現出來,相反的,語氣中冷的可怕,“你不用擔心,夾在離婚協議裡的那份協議我也簽了。”
黎向晚沉下的心咯噔一聲,她的小聰明這樣的明顯,洛佑翼語氣中滿是不屑,更是讓她瞬間被那種奇怪的感覺擊的腳步不穩,“是嗎,被你發現了啊……”
“哼。”吝嗇再多說一句話一個字,電話毫無預兆的被結束通話了。
黎向晚的身子冰冷冰冷,她一手扶著牆一手攥著手機久久難以回神,好像就這麼簡單,兩個人的契約關係就結束了……就這麼簡單……
洛氏的醜聞鬧得滿城風雨,除了被洛佑翼封殺的幾家報社沒有膽量繼續發表關於洛氏的訊息之外,剩下的報社、娛樂網站都收到了盛澤的通知。
大家都形成了一種默契,就是心裡有數可惜都不說。
但是不久之後,洛氏夫婦的婚姻走向結束的事情還是由傳言變成了事實,報社硬生生壓住了去採訪洛佑翼的衝動,大家都知道洛氏的訊息是最值錢的,也是最要命的。
花開花落,五年時間不過彈指之間。
從羅馬時期就存在的牛津街上,處處有著現代時尚氣息和古代建築濃重歷史味道的撞擊。
一個只到成人膝蓋高度的孩子穿著最新米蘭時裝週上最熱門的小短裙,像只翩翩蝴蝶般的穿梭在人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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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純,你小心點!哎,小心別撞到人!小心車!”年輕的女子揪緊了秀氣的眉,奮力的想要擠過人群,卻被逆流的人群撞得節節後退。
喚作“純純”的小女孩充耳不聞,只顧著在人群中輕巧的跑來跳去,小小的身子在人們目不可及的低空快速的穿越,來往的人們往往剛感覺到腿下好像有什麼,一低頭卻什麼都沒看見。
跑的有點遠了,周圍的景色有些陌生了,小女孩漸漸停下腳步,轉了好幾圈,媽媽也找不到了!眼淚剛剛醞釀在眼眶裡,就感覺到脖子那裡突然被拎了起來,她眼睛睜得越來越大,小嘴巴不可置信的張開,“我會飛了?!”
很快,隨著身子越來越高,她看到一張帥到爆的臉,兩隻小爪子直接趴到了他的身上,她的聲音糯糯的,甜甜的,“顧哥哥!”
顧以楓一手提著她,一邊對著遠遠跑來的女子喊到,“晚晚,純純在這兒!”
說完轉過臉近距離的用自己的鼻子盯著小女孩鼻子,故作生氣的說,“你怎麼越來越頑皮了?下次不許…………”
他的話還沒說完,突然“吧唧”一聲,小女孩捧著顧以楓的臉就啄了一口,親完像是偷了蜜一樣咯咯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