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骨衣初窺門徑1)。
本來疲憊不堪的身軀舒爽之感頓生,王燦感受到心臟之中正在源源不斷地輸出暖流,直達五臟六腑,天庭足下!
體內的精血隨之更加充盈!
他凝視自己的雙臂,依舊瘦削,但骨骼卻像是經過鍛打似的,質地與先前大為不同,就連出拳速度都加快了,揮擊出去嗖嗖生風。
攥緊拳頭,收緊手臂肌肉的線條,拿指尖一寸寸劃過。雖然從外表看不出來,但他的面板也明顯變厚了些。雖然無法和同境界的武修相提並論,但抵擋住凡人武夫用盡全力的一拳應當沒有任何問題。
“終於……”身為旁門,王燦為自己在身體素質方面取得的進展感到興奮,“血骨衣果然是一門神奇的功法!”
他很興奮,但高昂的情緒卻無法排解,便一言不發地召喚足20個皮影人,向盤膝坐在地上的柳漱瑤衝去!
“今天,加練!”
接下來的日子過得有些單調。除了同時修煉兩門功夫外,餘下的時間王燦大部分都用來暗中觀察法嗔和尚,試圖從中發現他的更多弱點。
他也曾設想過,是不是能趁著調虎離山的時候直取孫泰?但縣衙的衛兵直言縣令大人閉門謝客,誰也不見。金雕在官邸上空來回盤旋了三天有餘,卻連孫泰的影子都沒看見。
咄咄怪事。
沒有別的辦法,王燦只能耐下性子繼續等待。
這一天,藍陵城裡久違地下了一場雪。
長空萬里,雪山凝雲,皚皚白雪心安理得地蔓延到天地相連的極遠處,與淡薄的白雲為鄰。在雪地與白雲的夾縫中,天空蔚藍,正是雪後初晴。
王記棺木行來了一行特殊的客人。
除了為首的一名老者,其餘人都是二三十歲的大小夥子,身穿皂衣,腰挎長刀,帶著或肅殺,或輕蔑,或陰毒的表情,大喇喇地闖了進來。
再看那位老人,年紀至少也有五十歲了。他五官緊湊,臉頰深陷,黑色的小眼珠黯淡無光,相貌醜陋得令人心生寒意。
他佝僂著身子,後背高高隆起,整副身軀看起來像一張拉滿了弦的弓。與穿著整齊的跟班們不同,他身披捂得嚴嚴實實的黑斗篷,下面露出一雙破草鞋,腳趾從裂開的口子裡伸出來,像蚯蚓。
饒是如此,他卻是這群人裡殺氣最盛的,不亞於一將功成萬骨枯的驍將。
這副打扮不管放在哪裡都是回頭率百分之一百的,就連在連廊裡講得興起的法嗔,聽到動靜也禁不住回頭掃視一眼。
站在櫃檯裡的獨臂小夥計不敢怠慢,把腦袋深深耷拉下去,支吾道:“不知……不知貴客是替哪家走動的?”
這是棺木行的規矩,見顧客不能太熱情,更不能笑臉相迎,不然容易捱揍。
“訂一口棺材,要降龍木打造,長五尺七寸,寬二尺。”老者意味深長地說,“趕緊去做,我急著用。”
這口吻聽起來就像在給自己置辦後事一樣,但他的身高不過將將五尺而已。
獨臂夥計就算有疑問,也只能嚥進肚子,默默寫下他提出的要求,連大氣都不敢出。
“還有,再替我準備一塊祭祀牌位。”老者認真地說,“也是現在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