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司相丹綻墨呢?
他這一次,需要直面尋覓了自己快三十年的蔣驀然了。
他們漫步於公寓自帶的後花園裡。
蔣驀然還沒有放開手:“這是我第一次見你,但見你之前,我已經找了你許久。說來奇怪,我原只是找你問清楚這副皮囊的事情,但不只為什麼,見了你一眼,就覺得很熟悉,而且……”
她沒有說下去,一半是因為不知道如何形容,另一半是因為,這些話,有點難說出口。
丹綻墨倒是想聽了:“而且什麼?”他目光始終還是停留在她那張臉上。
“而且,你看我的眼神,很怪。”
“怎麼怪?”
“很多人看到我,都會眼前一亮,而後目光再也移不開,迫不得已移開了的,又總是想著各種辦法偷偷看回來,在他們眼中,我可以看到貪婪貪戀和驚訝,但你不同。”
“怎麼不同?”司相一步步問下去。
“你看我,沒有驚訝,似乎很熟悉我一樣,你也貪戀我的美色,但你的那種貪戀,相較於他人,更多的是陶醉欣賞和愛惜。我知道,那是因為我是你的作品。你對自己的作品一定有感情,相應地,我對自己的主人也會有特殊的感情,我能明白這種奇怪的熟悉感所出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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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我是?”司相問著,目光還是沒有從她臉上移開。
蔣驀然說得沒有錯,他也是貪戀著她的美貌的,這個作品,傾注了他過多的感情和心血,他會比任何一個人都會更愛惜她。
一直以來,他還真的沒有像今天這樣,面對面的,近距離的,看著蔣驀然穿著自己的作品和自己說話。
雖然聊的話題並不輕鬆,但他的注意力還是不由自主地被她的臉鎖住了。
他知道她找他,找了好久,他以往一直避見,是因為怕自己淪陷。
真是可笑,要淪陷的話,是一定會淪陷的,遲早的問題。
“請你收回這張皮。”蔣驀然說。
“為什麼?當初是你哭著求著說要這張皮的。”
“我現在後悔了,可以嗎?”
司相搖了搖頭:“人身不像衣服,扒下來後可以換在另外一個人身上,它會追隨著靈魂,二者相輔相成,相互影響,所謂相由心生,就是這個理,不是你後悔了就可以換的。”
“他們一個個,都有幾副身軀,我能不能申請多一張正常的殼?”
“怎麼?你倒嫌棄起這殼了?你知道的,這是我得意最心愛的作品,當初多少人鬼神魔來搶,我最終還是選擇了你來當它的主人。你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我哭著求著?”
“是因為我認為,這張皮在你身上,是能發揮到最大效用和價值,你會是最珍愛它的那位,我怎麼想到,你居然那麼快就後悔了,這麼快就覺得是負擔了。”司相有點所託非人的感覺。
他越說越激動:“你還到處找我,我都已經懶得見你了,你知道你辜負了我一番心意嗎?你找我也沒有用,這皮脫不下來。”
“是不是,我披著它,就會不老不死?我的心已經蒼老,你要我做這個世間的妖怪?別人的軀體,都可以老去,為什麼這一副不行?”蔣驀然質問。
司相這一下不說話了。
“是不是,你自己帶著私心?你想自己的最鍾愛的作品可以長存,所以你壓根就沒有給這副軀體設定壽命和變老的程式,你在給我穿之前,沒有告訴我真相,你要我怎樣?一開始,我看著身邊的人慢慢老去,但我還青春常駐駐顏有術,我真的得意過,但慢慢地,我身邊的人都老態龍鍾了,我還是那麼青春,我真的做到世人追求的長生不老到了,可我卻開心不起來,我看著我家人死去,我的朋友一個個死去,我還是一個人存於世上,我很孤獨,我很寂寞。”蔣驀然說著,不禁抱住了自己。
司相只好說:“驀然,美麗,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是不是隻要我選擇去死這一切就可以結束?我就是知道這是你最愛的皮囊,所以我想在解決這件事前,將你心愛的作品還給你。”
司相霍一下站了起來,很激動地說:“你是不是瘋了?你真的個怪胎,螻蟻尚且偷生,這個世界上,那麼多人為了活著,多麼艱辛多麼努力,這個世上,多少人追求青春不老長生不死,不惜一切代價。你倒好,你成為了擁有最美麗皮囊的人,還能長生不老,你毫不費力得到那麼多了,現在居然要嫌棄要放棄?”
他整個人都要氣炸了。
蔣驀然也站了起來,她申辯:“我當時只是想要美貌,我沒有想過要長生不老。你能不能想到,一個一百多歲的老太婆,還拖著一個年輕的身軀到處招蜂引蝶,這像什麼話?”
“你應該知道凡事都有代價,況且你的這個代價,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我告訴你,我是不會答應你的。”
“那你告訴我,是不是我會一直不老不死,我會無窮無盡地苟活於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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