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木不可雕,你自己好好想想。”
“你再這麼兇,我爹也不敢要你了。”水連天想了想,來到梁寓身後。
怎知道梁寓卻不肯慣他,且還不願意討好他,他側了側身,說:“緹子這哪是兇,她是在教兒子。”
“爹,你就不幫我一下嗎?我快被她打死了。”
“打死了我們再生一個,要你何用?”付緹福又舉起寶杖。
梁寓倒也配合,說:“這教孩子呀,最忌一個打一個護了。”
水連天終於體會到那句“生你只是意外”的意思了。
他委屈巴巴的問:“我到底錯哪了?”
付緹福向來也憋不住多少句話的,她直言:“錯在你自以為是自把自為,錯在你讓自己的女人傷心。無論何事,叫自己的女人為自己掉眼淚,就不對!”
水連天看了一眼程千帆,大概知道付緹福說的是什麼了。
但程千帆卻以為阿孃是為她的狼女兒媳打抱不平。
對她來說,水連天看她的那一眼,只是心虛。
大概是演唱會上出亂,他要來保護自己,因而得失了他在狼族的情人,他的孃親為此而打抱不平,親自執杖教訓這個在外留情的兒子吧。
但,他真的在外留情了嗎?不是說過他沒有愛過自己的嗎?
程千帆越想越不是滋味,這原本就是別人的家事,也不確定自己是否有資格牽扯其中,反正此刻的她如站針氈。
如此尷尬的場合,她肯定不想參與,於是說:“我家裡好像忘了關煤氣了,我回去一下。”
不是不知道這是很明顯的說辭,但總比繼續留著尷尬。
完全是屏著氣走出門再回家的,生怕一旦洩了氣,整個人的情緒也跟著洩出,臉面和姿態失了倒不是最大的事,最擔心的是自己會陷入反反覆覆的死迴圈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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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騙不了自己,心裡是十分難受的,關上了門,淚還沒流,情緒卻已經鎖不住了。
真是沒有骨氣,說服了自己那麼千百萬次,遇到與他有關的事,還是會難受。
見此,阿孃重重把寶杖杵在地上,指著水連天大喊:“還不追?不把這姑娘追回來,我打死你。”
如此霸道,也絲毫不怕眾人見笑,就是要在大庭廣眾之下揭開他的傷疤,不然他哪裡知道正視?
臉面?算個什麼東西?等他抱得美人歸的時候自然知道。
知子莫若母,這孩子,文明勸說沒有用的,他固執的很,而且還賊要臉,就是先要把他的臉撕破了,然後用強迫的方式給他一個臺階,才能逼著他往前走。
水連天還是不肯去,他來到阿孃跟前,想要細聲跟她說話,但阿孃硬是用寶杖懟著他,不讓他靠近,一邊說:“滾一邊去,有什麼話,大點聲說,那麼不見得人嗎?”
非要拉上眾人見證不可,以後他想耍賴也不成。
“我不能追她的,我追上去,只會害了她。”
“大點聲!”
水連天只好更大聲重複一次。
聲音過大,狼的音域本來就很寬,門又是開著的,所以很快傳到隔壁的程千帆家裡,程千帆還是不自覺地側耳傾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