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日,刀無淚才離開房間到飯廳去了,這時候,草昧子也在。
“來來來,都好幾日不見你蹤影了,再怎麼修煉也是得要注意身體的。”草昧子將他來到自己的身邊坐下。
大概是知道刀無淚與鶻野之間的矛盾,對他們把彼此視如空氣視為習慣,草昧子沒有強求各自打招呼什麼的,省事了。
碧灝添上了碗筷,刀無淚也不多言,將每道菜都嘗過一遍,全是淺嘗輒止的舉動,草昧子卻有如坐針氈的感覺,再看鶻野用餐依舊保持著優雅,是不是他錯覺呢?
“那兩個,是不是算我的人了?”刀無淚放下筷子。
沉默了良久,鶻野也才停下進食的動作,碧灝遞上一塊帕子用來他擦嘴,道:“嗯,你不樂意就算了。”
“並沒有,我回去之後想想,還是很需要他們的,至於那藥膳,懸念愛弄就弄吧,我不挑食的。”
刀無淚怎麼變得古怪,草昧子不在幽冥府,還是曉得一些事情的,所以,是什麼讓他變了性格?
“隨你吧。”鶻野像是放棄治療般由著刀無淚折騰去了。
可草昧子有了被當成冤大頭的感受,飯還沒有吃完就被刀無淚拖走,他說是要去校場卻不識路,需要引路者,而鶻野既不攔住也沒有跟著他們,更奇怪了啊。
其實千盛和千眉也是能指路的,不過草昧子需要與他單獨說話的機會,之前一直沒有時間辦這件事呢,所以去往校場的路上,他瞟著刀無淚好久了。
“有話就說,不要吞吞吐吐的。”刀無淚忽而扭頭看他,道:“我等會兒也有事情要與你說,但我怕你憋死了,所以先讓你說了。”
“……謝謝哦。”草昧子好想鄙視刀無淚。
“不是真心的感謝有何必說出來,沒意思。”刀無淚站在廊橋那裡不走了。
潺潺河流攜著飛花落葉拐過廊橋而遠去,又有夏季的灼熱陽光投射於水中,不是靜,而在動,波光粼粼間還有魚尾甩起了水來,可是沒有風,很熱了。
蟬鳴還沒有起來,草昧子反而覺得需要這樣聒噪來緩解現在的沉默,可想想還是算了吧,有話不妨擺在明面上說好了。
“你怎麼總是與鶻野吵架?”草昧子說。
“三觀不合吧。”刀無淚看草昧子癟嘴,解釋道:“他辦事束手束腳,只因身負幽冥府的重任,必須時刻保持著君上的風度,而我隨心所欲慣了,沒發現我很容易招惹旁人的厭惡嗎?”
“……你……一針見血。”草昧子可沒有多餘的形容詞來稱讚刀無淚的真知灼見。
“可哪有誰喜歡自己被旁人討厭的……不用這種表情看著我,怎麼心都是肉做的,不扎也是會疼的。”
“既然你都懂,幹嘛還與鶻野計較這麼多?”草昧子無奈望著天空,不過陽光刺眼得很了,收回來,趕緊收。
刀無淚看看周圍,發現沒有誰經過才說話,道:“他心境不穩……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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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草昧子比他緊張多了,沒想到刀無淚竟光明正大談論這件事,不行的。
刀無淚推開試圖捂住他嘴卻只能碰到面具的草昧子,道:“遮遮掩掩的,只會讓他覺得心裡有負擔,怎麼說,不破不立,聽說過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