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無淚準確在鶻野開口之際餵飯,也能慢條斯理回答丫頭的疑問,道:“昨日才罰你去後山獵物百頭回來當冬菜之事,現在還不夠你回味多日嗎?哦,如今還差了幾頭?”
“……我吃飯。”
吃完飯就偷溜的丫頭讓氣氛冷場,鶻野也想走,可他看不見,起身都磕磕絆絆的,沒有刀無淚在身邊扶持怎麼能行。
“要散步?”刀無淚扶住他的胳膊,道:“等我五分鐘,我收拾碗筷就帶你走。”
不容拒絕地摁他坐回位置,鶻野也沒有辦法反抗。坐吧,坐吧,自己還能怎麼辦,一個有可能眼瞎了的軀殼,在沒搞清楚狀況之前,他沉默是金。
眼睛看不見,耳朵就靈敏,即便刀無淚身輕如燕、走路不帶風,鶻野也能曉得他在哪、以及幹了哪些事。
“好了。”刀無淚放開擦手的毛巾,過去扶起他,道:“走吧,散步了。”
就是在院裡走了幾圈,自己竟喘氣都費勁?這副身體怎麼差勁如此,鶻野都不能相信此人能馴服心高氣傲的惡魔。
“浣花為了保住你的眼睛,用金針暫時封住你的神骨,忍忍吧,這可是你自找的麻煩。”刀無淚送他回屋裡休息,道:“下次再逞能,我親自送你下地府和敵方們聚首,讓你和他們能無止境廝殺下去,免得汙了你這劍宗之名。”
就是嘛,此人必然能大殺四方,否則入不得刀無淚的眼。可心裡怎麼就泛起漣漪,一陣又一陣的失落感差點沒溺死他,許是受了身體的本能影響。
鶻野不說話,刀無淚也沒言語,坐在旁邊就縫補衣服。那一針一線,伴著輕微的鼻息,竟和諧得成了安眠曲,哄得自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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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這麼過,也挺逍遙自在的。刀無淚再嘴毒也心腸軟,看不得他這個主人瞎子摸黑辦事,時刻在關注著變化要搭把手,不忍心自己磕磕碰碰,再淤青了手腳。
丫頭嘛,說是有課業要完成,早出晚歸的,偶爾聞見身上摻著一股血腥味,洗澡了也能聞見;再想院裡晾曬的野獸肉乾,想來此處生活的艱難,才讓她鍛煉出獵豹和靈猴般矯健敏捷的身手。
鶻野閒著無聊就在想,此人究竟有多幸運才能擁有如此令人羨慕的生活。惡魔的能力絕對引來無數梟雄盡折腰,先前聽丫頭這意思,肯定有人暗地裡給刀無淚許諾好處,怎麼他就不走了呢?
“想什麼,這麼的入神,喊你吃藥都聽不見。”
一股藥味隨著行走動作飄散在空氣中,鶻野曉得這是刀無淚,也就是他了。這時候,丫頭還在外邊做課業,要到黃昏才回來,這家裡也就他們三個人。
“沒什麼,就是發呆了。”鶻野現在熟悉屋裡的擺設,不會再隨便撞青了自己的手腳。
刀無淚按照慣例,喂藥之後塞給鶻野吃蜜餞,但也有所不同,道:“浣花明日過來替你看眼睛,給我客氣些。”
“……”
鶻野當時沒言語,擔心讓刀無淚發現端倪。這幾天都沒怎麼敢和他說話,一直在觀察。那這個浣花究竟是何許人,怎麼讓他強調自己明日不要失禮呢?
大概有仇吧……鶻野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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