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輕描淡寫,庚鬿腳步驀然一頓:“這麼大陣仗?來分贓啊?”
一個宗門數百上千年的積累,寶貝應該不少。
“……”
“來奪寶的。”解北影道:“伏殺陣破之時,有聖物現世,由不得他們不來。”
“聖物現世?”庚鬿一驚,回想了一下道:“你說那個陣眼?”
當時金光刺眼,他也沒看清那到底是什麼東西,後來也就沒看見了。
解北影點頭:“嚴知鶴一口咬定他用作陣眼的東西,是百年前被震落在宗門內的聖物碎片,當年雁丹門的開山鼻祖在考磐山上重傷,回宗後發現被震碎的聖物有碎片遺落在宗門,大喜之下想用聖物療傷,只是虛不受補,受烈火焚身而亡,聖物碎片,就此到了嚴知鶴的手裡。”
庚鬿皺眉道:“聖物真的存在?”
“存在哦,只不過早就四分五裂,不知所蹤了。”
“……”
他在葛風鎮上也聽袁歆說起過所謂的聖物,當時只以為是各大宗門為攻入魔界所尋的藉口,可如果陣眼真的是百年前的聖物碎片,在各大宗門之間會掀起多大的風浪可想而知。
庚鬿沉默了半晌:“那聖物可以助人飛昇的傳言,也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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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北影挑眉:“誰知道呢?”
“……”
雁丹門前庭,幾大宗門齊聚,皇族有當地郡守,天芷宗有容嶼,焱陽殿和寄雲殿併為二殿,分別派了宗主門下的嫡傳弟子,而嵐谷門心虛,只派了一位在宗門裡不怎麼起眼的長老。
臨時清出的一片場地,『露』天的桌椅,幾方矮桌後坐了五個人,隨行而來的其他人都守在了場外,與容嶼相對而坐的是焱陽殿一代大弟子韓釗,其下首是寄雲殿的裘清雪,看起來是一位清冷的女子,眼底卻深藏算計。
韓釗和容嶼同為一大宗門首徒,地位本應等同,可世人只知天芷宗少宗主,對他焱陽殿的少主一無所知,對比之下,就難免心生嫉妒,加之好勝心強偏偏修為不及,此時便更有些看不慣了。
“真人當真沒看見陣眼中的東西飛向了何處?”
容嶼淡然道:“不曾。”
韓釗冷哼道:“真人以神通破陣,距離陣眼最近,那金光大盛連山下郡城裡的百姓都瞧得一清二楚,真人說自己沒看見,當我等是傻子不成?”
“強光刺目,看不清也是常理。”
裘清雪突然開口。
韓釗驀然噎住,側頭看了一眼,哼了一聲竟也沒再反駁。
裘清雪道:“是實物便不可能憑空消失,據我所知,容師兄破陣是有好友相助,既然容師兄沒能看清,不妨請您的好友來問問?”
“……”
他們都是奉了師命前來,對“陣眼”勢在必得,就算帶不走,也得確認出現在雁丹門的東西是否是聖物碎片且落在了誰人之手,他們認定了是天芷宗想要私吞,所以絕不會輕易放過他。
容嶼知道,校場上嚴知鶴所說的抉擇,是讓他在魔界和宗門之間做個選擇。
雁丹門上空突生異象,與百年前在考磐山上所見之景象極為相似,訊息傳回宗門,百年前僥倖從考磐山上逃回去的宗門前輩也就坐不住了,聖物重新出世,各大宗門必將爭相搶奪,此時碎片在誰手裡,誰就會成為眾矢之的,是天芷宗,亦或是魔界。
若將碎片帶回宗門,日後必將麻煩不斷,若是禍水東引,誣陷讓人誤以為碎片到了魔界手裡,他與魔界中人勢必反目,那兩人能輕易破了九天伏殺陣,在魔界地位必然不低,得罪了魔界,他們更不能安然。
容嶼單手在茶杯上摩挲,緩緩端起來抿了一口道:“他在休息。”
“……”
“……”
韓釗眯眼道:“不過問他幾句話,妨礙不了什麼。”
自他們來到雁丹門已經過去一整天,縱使再累也該休息夠了,這人分明是有意搪塞他們!
裘清雪道:“師兄那位好友,可是受了傷?若是如此,師妹這裡有些靈『藥』,或許能用的上,說來容師兄救了我寄雲殿幾名弟子,師妹還不曾謝過。”
她鄭重地站起身,正要作揖行禮,一聲輕響,是茶杯磕在桌上的聲音。
容嶼同時起身,聲音冷了幾分:“無需用『藥』,休息便可,幾位若想知道那陣眼是何物,校場之上,自有人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