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慧遠,一定是他進宮同皇帝太后說了些什麼,否則太后怎會執意要留下她肚子裡的孩子?!
“夏荷,夏荷……”憤怒之下,她嗓子沙啞地令人震驚。
“夫人,夫人奴婢在這兒。”
“扶我起來。”
“夫人身子還沒好全,太醫囑咐還是要臥床歇著。”
她笑了,笑意卻不達眼底。
“今天是什麼日子?”
“夫人睡糊塗了?今日是正月十九。”
正月十九?她有些恍惚,上次燕銘想帶她出宮,不過是正月初五,如今居然已經過了一旬還多?
夏荷也反應過來,是啊,她家夫人已經睡了這麼久,確實該起來走動走動,不然人都要躺廢了。
“我想起來繡繡肚兜。”
“哎。”
見人有精神,夏荷心裡也高興,她連忙將之前繡了一半的肚兜遞給柯依卿。
“夫人的孩子一出生,便能穿上夫人親手繡的肚兜,真是好福氣啊!”
“是啊,所以我要快些繡完。”她笑得滿臉溫柔,旁人看著都覺得是個美麗溫柔的母親,絲毫沒有人認為,她此時已經下定決心打掉這個孩子。
等肚兜繡好了吧,屆時省得她孩子上路了沒衣服穿。
柯依卿隱藏好心底的悲傷,開始一針一線地繡了起來。
“正好我精神好些了,快把皇后娘娘的安胎藥拿來。”
“是夫人。”
也不知是怎得,夏荷把藥端過來的時候,居然被榻上的一個東西絆倒了,藥汁全撒了出去。
“夫人饒命,夫人饒命吶!”
剛被趙嬤嬤耳提面命過,眼下她就出了這般差錯,這該如何是好?
柯依卿滿臉疼惜地將她扶起來,“好夏荷,莫要慌張,先將這藥汁打掃乾淨吧,切記不要讓旁人發現。”
夏荷忙不迭地點頭。
“可是夫人,皇后娘娘每日只送這麼一碗藥過來,這碗沒了,那您喝什麼?”
尤其是她如今的身子,可以說就是被藥吊著的。
“你放心,當時皇后娘娘在我這多留了幾服藥,你快些拿下去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