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兒就勞鐵柱哥下廚做燕窩,我們家三個人,一人做碗,做多了也沒關係,我們吃一碗倒一碗。”
月穎一副很土豪的樣子。
一聲“鐵柱哥”逗得鐵柱很高興。
謝簡無奈地道:“吃一碗倒一碗?”
“我在鄉下時,不是說大戶人家的公子、姑娘吃燕窩,吃一碗,再用一碗漱口,再一碗倒掉,以示闊氣。”
謝簡哭笑不得,“越是富貴人家,越是計劃著度日,通常這大富大貴的,家裡人丁多,若這麼奢侈日子也長久不了。”
鐵柱道:“公子,可我以前也聽人這麼說過的?用這種生活形容富貴。”
“若真如此,肯定不暴發戶,是突然富起來的商賈。”謝簡覺得好笑,不過心情極好,“鐵柱,把姑娘的箱子搬到她屋裡。”
“搬什麼搬呀?我把布料拿回去,吃食、藥材就放大哥屋裡,鐵柱哥取用起來也方便。”
鐵柱將幾匹布料捧到堂屋,卻不好進月穎的閨房。
翌日,謝簡約了陸大公子去藏書樓看書。
月穎帶著鐵柱去府城牙行相看下人,走了兩家都沒尋著合適的。
但牙行的牙婆道:“姑娘且等等,到了年關,燕京、應天府等地會送一批人過來,你要買一家幾口的,最好是有年輕小子、姑娘的,我記下了。”
“有勞牙婆上心。”月穎塞了兩枚銀錁子給牙婆,“若是有了,往鳳凰南街一百零七號的未名居遞個話,直接找謝鐵柱。”
在府城,這就是規矩,請人幫忙尋合適的下人,就得先打賞牙人、牙婆,這是示好,也是讓她們上心。
鐵柱與月穎出了牙行,兩個你一言,我一句地說話。
“鐵柱哥,家裡的米麵油還多麼?”
“米還有一大罈子,足有三四十斤,面還有大半袋子,油還有五斤,鹽剩得不多……”
月穎從衣袖裡取出一張銀票遞給鐵柱,“近來都是鐵柱哥在管家裡事,往後你瞧著缺什麼,只管添買就是,這錢你先拿著,若是快用完了,你再說一聲。”
鐵柱想推辭,可又見是在路上,只得將銀票收下,瞧也沒瞧多少,直至回家一看,才知是一張五十兩,這等手筆,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拿這麼大一張銀票,平日在家時,最多也就是五兩銀子,有時候就幾十文錢。
二人繼續往府衙方向行去。
而此刻,在一個掛著幾排大紅燈籠的花樓前,只聽一個滿是脂粉的婦人驚呼一聲:“快!快!啞奴逃了!快給老孃追回來!是誰走漏的風聲,回頭老孃查出來,先剝了她的皮……”
樓上,一個睡醒惺忪的妖嬈女子揮了揮帕子,“花媽媽,你就放過啞奴吧,又啞又殘,為了不接人客),上個月硬是把自己的臉都花上兩刀,你再逼她,怕是她能尋短。”
“尋短也比逃了好,她生是怡紅院的人,死是怡紅院的鬼,老孃好吃好喝地養她三年,這不需要銀子。”
又一個杏黃衫的女子道:“花媽媽,她吃的是剩飯殘羹,每日不是洗衣,就是在廚房幹粗活……”
“你們一個個翻天了不成,竟幫她說話?她能幹什麼活兒?左手廢了,就只右手,這三年打壞了老孃多少碗盤,老孃還沒與她算賬呢,讓她賺錢,她就跟老孃鬧!”花媽媽扯著嗓子,“你們都是吃閒飯的,還不把人給老孃抓回來!”
被她們說的啞奴此刻正瘋狂地往前跑,她剛才看到一個熟悉的人,雖蒙著面紗,可那眉眼真是太像了,是姑娘回來了嗎?
是她等了幾年的姑娘……
身後,是花樓的四名黑衣打手,嘴裡喝著:“啞奴,快站住!站住!”
“臭丫頭,平日沒這麼麻利,這會兒逃跑,倒是跑得比我們都快。”
前方不遠處,那翠衫少女正與一個侍從在說話,侍從很是恭謹地落後三步模樣。
鐵柱聽到街上的吆喝聲,回頭望了一眼,“好像是花樓裡有人逃了?”
月穎道:“這種事經常發生?”
“這倒不是,賣入這種地方,多是家裡人賣,朝廷對拐賣良家娘子、兒童可是罰得厲害,一旦發現,首犯先杖五十,再流配苦寒地十年;若是拐賣了二人以上,這就得割舌砍手;若是五人以上,直接斬首示眾。”
“照你這麼說,我們要賣一家子的下人,許是買不著。”
“這倒不至於。”鐵柱四下裡看看,低聲道:“聽說當今皇帝有個愛好,每到冬天,就愛抄人的家,這幾乎成了慣例。”
“抄家?”月穎錯愕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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