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瀾別開眼。
同時眉心跟著蹙起,因為這種狀況出現在他跟師娘身上,顯然並不合適。但他打算離去的腳步還沒邁開,就聽到身後少女的哭泣。
她似乎情緒終於崩潰了。
再也沒辦法假裝忍耐,哪怕知道丟臉,也還是在他這個弟子跟前儀態盡失的哭起來。
微生瀾沉默片刻,還是走回到她面前。
對著那個抱膝坐在地上抽噎的少女,遞過去一方青色巾帕,嘆息道,“擦擦眼淚,師娘。”
他實在不太明白,一個人怎麼可以有那麼多淚水。
好像根本流不盡似的。
而夢境之外,燭火噼剝。
漆眸幽微的青年也同樣不明白,被他親到呻.吟的妻子怎麼可以那樣嬌憨。
藤蔓一寸寸纏繞著撫過,少女的肌膚在他唇舌下逐漸滾燙,散亂小衣虛虛遮掩的雪丘上,都是被他舔舐過的痕跡。
微生瀾呼吸微亂地把臉埋進少女手心,藉此來稍作疏解。
好喜歡,恨不得親過她身體的每一寸。
甚至在這種滅頂歡愉中,令他萌生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感:他慶幸自己名正言順,慶幸自己正在“侍奉”的是他的妻子。
他們可以不被指責的做任何事。
哪怕是骯髒的、可恥的慾念,都只有自己才可以對她這樣做。
微生瀾驀然發出一聲輕笑,然後愈笑唇愈彎,過了許久才溫柔親了親妻子睡夢中汗濕的面頰。
等到白藤藤條從她裙裾間退出來的時候,可以聽到少女發出細弱的哽咽,淩亂的葉子似乎都被洗過一樣通體翠綠。
他彷彿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有些失神地望著藤條上面的水痕。
好半晌,伸手摸了摸自己濕漉的葉子。
翌日,天將破曉。
清脆的鳥鳴在屋簷下響起,銅爐中的檀香嫋嫋,透著沁人心脾的安心氣息。
辛夷揉著被自己壓到發酸的手腕,坐在床榻上發呆。
說實在的,她有些後悔自己昨晚睡覺之前喝的那兩盞桂花釀了,做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夢不說,醒來之後身體還有說不出的奇怪感覺。
而且更驚悚的是,她發現自己身上好像有被捆過的痕跡,尤其是腰腹和雙腿之間,除了沒磨破皮之外簡直是泛紅一片。
當下疑惑之餘,忍不住輕輕痛嘶著起來:難道她昨夜醉酒睡著之前,拿綢帶或者樹枝用力勒過自己?
正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門扉“吱呀”一聲。
是微生瀾從外面晨起練劍回來了,他臉上的銀面摘下,被那樣清貴隨意地捏在指間,俊美得似瓊枝玉樹。
辛夷先是被他的美貌晃了一下,然後在心底嘖嘖感嘆著:天才劍修也不是白當的,微生瀾不僅天賦強得可怕,骨子裡更是有卷王的基因,自從傷勢好轉之後,每天早上都雷打不動的勤加練習。
平心而論,要是換成她肯定做不到。
也不知道這人是什麼時辰起床出去的,反正自從她睜眼那刻起,床榻旁邊就是空的。
辛夷努力忽視身體某處傳來的異樣。
理了理裙裾從榻邊坐起來,同時彎起眼睛,朝他莞爾一笑,“早上好呀,夫君。”
青年的反應卻有些古怪,似乎從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愣住,甚至耳根有些泛紅。
但他的表情很快就恢複了淡漠,只不過語氣柔軟了不少,“嗯,早上好。”
辛夷沒覺得有什麼,她有些口渴,於是就走到案邊給自己倒了杯清茶。
邊喝邊想著自己昨晚做的夢,思索著自己這具身體是不是對卿衡積怨太多,所以才會將往事化作夢境碎片讓她看到。
或許她應該再做些什麼。